茶。
此时夏霖已经退了下去,夏桐顿了顿,还是来到对面坐下,不过并没有喝茶,而是目光幽幽的望着对方,“不知太师想见我所为何事?”
夏桐没想到那个大伯居然又和太师府搅和上了,难道上回的亏还没有吃够吗?这些人莫不是傻子不成?
老人抿了口清茶,幽幽的拂了下通白的胡须,面上带着抹惬意,“外面的东西还是没有自家的好,苦涩而无味,难以入口。”
“太师有话不妨直说,晚辈向来愚笨,怕是领悟不了您的意思。”夏桐神色不变,也不喜欢和这种老狐狸绕弯子。
茶香四溢的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老人面容上布满了皱子,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边看了眼对方模样出众的女子,长的虽然不错,可也不至于让那小畜生如此着迷,想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脸上忽然露出一起和蔼的笑意,老人忽然温声道:“此次夏府被贬,你如何看?”
“晚辈只是一介妇人,许多事知道还不如寻常百姓知道的多,王爷也从未与我说过朝中之事,无论太师想要让晚辈做什么,晚辈想来也是无能为力。”
夏桐不动声色的拂了下腕间的镯子,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清冷,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畏惧什么,她也最不喜欢虚以委蛇。
老人眼眸一眯,定定的扫了眼对面的女子,忽而一笑,“你想多了,老夫并非让你说什么,只是想澄清一些误会,此次夏府被贬,想必让你对老夫徒增不少误会吧?”
夏桐没有说话,神情依旧十分冷淡,她不爱与这种老狐狸玩心眼。
“可你是否有想过,这一桩一件如此水到渠成,最后得利的又是谁,你夏府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老人声音仿佛带着给人洗脑的魔力,引导着夏桐不自觉往其他方向去猜测,不过她并没有被对方蛊惑,反而淡淡一笑,声音清脆,“晚辈只是个深宅中的妇人,并不懂这些。”
四目相对,老人眸光一闪,可老脸上依旧带着抹风轻云淡,“老夫与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你祖母们向来识大体,已经与太师府关系更为密切,你母亲也一直在太师府做客,近日风雪较大,回府怕是有些艰难。”
“你!”夏桐脸色微变,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和蔼的老人,心头不自觉一紧,“太师好歹是两朝元老,怎也会行如此卑鄙之事!”
他就知道老太太那些人脑子里有坑,刚差点被太师府害死,如今竟然又和对方搅和在一起,也不知他爹是什么态度,出了这种事为何不来告诉她?!
抿了口茶,老人眼眸一眯,枯瘦如柴的手掌心转悠着两颗玉球,格外悠闲。
“你何必着急,等大事已成,夏府得到的将会更多,跟着摄政王,只会让夏府遭受万人唾弃,这不是任何一个世家能承受的代价。”老人声音苍老浑厚,却又掷地有声。
手心一紧,夏桐只是冷声一笑,“日后的事谁又知道,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
对面的女子的确有张绝色的姿容,不过眉眼间却带着抹清冷,似乎并不在意家族之事,老人微微眯眼,手中的玉球转的越来越快。
半响,屋内才响起一道威慑十足的声音,“那你母亲呢?”
眸光一闪,夏桐没有说话,就这么紧紧盯着对面的老人,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人。
“摄政王有个红色方形印鉴,三日之内,老夫需要你拿过来,否则...”
老人就这么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眉眼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势,也知道夏桐能够自由进出顾秦书房,这一次,他定要让那小畜生栽个大跟头。
闻言,夏桐五指一紧,脸色十分难看,但却未言一语,对面的老人也跟着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出了房间。
不多时,外面的夏霖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自家侄女的脸色,也只能轻声劝慰道:“我们夏府世代清白,摄政王是奸臣,与他为伍只会辱没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你可明白?”
座椅上的女子深呼吸一口,骤然起身,满是嘲讽的望着对方,“我有时真怀疑府中的人是不是有病,上一次是谁差点让夏侯府被抄家流放?又是谁对着王爷感恩戴德?你们怕是被猪油蒙了心智!”
不顾对方那极其难看的脸色,夏桐直接冷声道:“你们要自寻死路我管不着,我对夏府已经仁至义尽,只是我爹定然不会答应你们这样做的,我娘为何又会被太师府抓走?!”
夏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来还从未被一个晚辈如此教训过,可一想到对方还有用处,也只能压下怒气,露出一丝温和的神色。
“这世间从来都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太师能给我们夏府更多好处,我们又为何要与王爷一起背负骂名?”夏霖脸色变了变,语气幽幽,“你父亲还不知道此事,只以为你母亲是回娘家探亲,不过你若是完成不了太师交代的事,你娘会如何就不好说了。”
说完,人便双手负后,不急不缓的离了屋子。
夏桐闭上眼,清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