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扎的范围内,当时宣罗殿下只是打量了谢长欢几眼,淡淡道,你生得像你母亲多些,倒不像你爹那般诡计多端。
“娘亲,与李旻的姑姑是故人?”谢长欢想起前世之事忍不住问长公主。
长公主眯眼打量着谢长欢。“你怎么知道的?”
谢长欢摸摸鼻子含糊道:“就是随口问一问罢了,听着娘亲的语气似乎有几分这意思。”
“确实也算得故人,她这些年变了许多,我和你爹也不好琢磨她如今这般是什么意思了。”
谢长欢有一点未能想明白。北卑如今新君几乎已经坐稳了,李旻是早逝的北卑大皇子之子,如今还是个孩子,到底是个皇权的威胁,岂能就这么看着他回去?
“那北卑新君绝口不提接李旻回去,打心底便不想他这侄子回去,那宣罗公主怎么这么大的能耐,能违抗君主之意把李旻接回去?”
“宣罗殿下背后是澹台家,自然是有把握的。她是小世子的亲姑姑,和大皇子是一母同胞,自然不会对小世子的事情坐视不管的。她若是强硬起来,那北卑新君也只能由着她把人先接回去,回去了再想办法对付。”
澹台家是北卑出名的将门,手握重兵,不可小觑。北卑军制与大昭又有所不同。北卑是在草原上起家,起初便是几个部落集结而成的,后拥共主,经过几百年的建章立制。最早建国时候一个大部族便是澹台家。
这位宣罗殿下有一点备受争议,就连当时在北卑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之事的谢长欢也听说过。当年的宣罗殿下年仅二八最是俏丽的年纪下嫁于当时已经古稀之年的澹台老将军,膝下无子,却能以主母身份掌握澹台家,她的手段不可说不厉害。
谢长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李旻处境堪忧:“那李旻回去北卑岂不是狼入虎口,更加危险了。”
“宣罗公主这个人呀,做事情岂会这般循规蹈矩。”长公主叹了口气,她年少时候与这位打过交道,心中有几分揣测。
“她其实并未打算将小世子送回去北卑帝都鹯阴城,她这是打算直接把人带去檀州城,那地方是澹台家在内乱时候收复回来的,这是打算拥她这小侄子做檀渊王。”
谢长欢惊得愣住,她知道上辈子李旻对于姑姑宣罗殿下十分钦佩恭敬,他登基成王少不了这位大公主的襄助,没想是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狠角色。这事情要是放在大昭这个,弄不好便是叛乱之罪。
“先斩后奏做到这地步,她大抵也是有了十足把握那北卑不敢动她,行事这般张狂。”谢长欢猜测道。
“澹台家手握重兵,她可能也有些新君的把柄。但这一着实在太险。”正说着长公主并不赞同摇了摇头。“昨日,我跟你爹说起这事情,都觉得惊险太过了。”
谢长欢说:“那李旻能在大昭过完年再走吗?”
“兴许待不到了,宣罗公主通信上边已经说了澹台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陛下那边也接到信儿。想来在春宴上头,小世子便要跟陛下正式辞行了。”
谢长欢有些失落,虽说这一段时间她时有跑去世子府找李旻,但见面的机会仍是屈指可数,这么想着至少能陪着他过完年,但他却要回去北卑了。
“好了,我说完了。长欢,你回头把这些事情都忘记干净了,绝对不可传出去。”长公主嘱咐道:“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不该知道这些事情。”
“哦。”谢长欢自然记得自己和长公主的约定。
29.29、游京
大昭皇宫每年有两场宫宴最为盛身为朝臣的定然是最为期待每年承德殿上的春宴,一年辛苦到头得君王lùn_gōng行赏,也是不枉费苦心效忠。
今年春宴上头最为瞩目的消息倒不是哪位大人又得了皇帝重赏,皇帝在宴会上头又赞赏了谁,而是北卑小世子李旻他向皇帝辞行了。
咱们大昭皇帝还非常爽快的答应了,筵席当中的朝臣们一下子更加摸不清,这又是怎么样的发展。皇帝对于北卑的不道义嗤之以鼻,却似乎丝毫没有为难这小世子的意思。
“朕也收到你姑姑宣罗殿下的来信,看来接小世子回北卑的人马不日就会抵达帝京城了。这些年世子居朕看着你长早已视你为子侄,心中也是不舍,但到底北卑才是世子故国。”
皇帝望向北卑小世子的目光沉而厚重。
“朕作为长辈,在这里祝世子此回北卑一路顺利,勿忘先祖嘱咐。世子不过少年便心假以时日必然有自己的一番成就,必能承先祖遗志。”
春宴本是犒劳群臣,以慰劳碌辛苦的君臣之宴,今年莫名其妙的成了北卑世子辞别送行的宴场。
官员们在摸不清自家皇帝的用心的同时,不免有些腹诽,倒是让这北卑小世子抢去了风头了。
谢长欢乘着雪晴的好天气来世子府寻李旻。这李旻要回去大昭的消息传遍了帝京城,反正是将走之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