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也不眨的,等着她的解释。
“我以为,你能够看出来他的谎言?”福尔摩斯说道,“去世的这个说法,实在是漏洞百出。”
安妮坐了下来,看着福尔摩斯,眼里有些无奈。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达伦头顶数字的骤减。这只可能,是达伦近期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而正是这个决定,让他的生命轨迹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安妮看向福尔摩斯,男人虽然面色平静,但不论是飘忽的眼神还是不自主加快的呼吸速度,都让安妮感受到福尔摩斯此时不平静的内心。
表面镇定的福尔摩斯,其实心里早已经要气成河豚了。
安妮看着福尔摩斯头顶的一串问号,心底里说不出的紧张。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自己的这个特殊之处了。近乎都快要忘记,这无处不在的数字催促。
好像在不断的提醒她,快一些,再快一些。你要知道,每一个人的背后都在倒计时。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多的时间。
今天,看到达伦头顶骤减的数字,让安妮不由得心下担忧。
安妮走到福尔摩斯身旁,轻轻抱住了男人的头。
本来还气鼓鼓的福尔摩斯,骤然被安妮如此温柔的对待。被轻轻抚摸头发的时候,还有点儿缓不过神来。
“安,安妮?”他梗了一下,开口道。
安妮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目光落在他独有的问号上。这种未知的感觉,让安妮更加担忧。
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福尔摩斯会面临如同达伦那样的骤减。而她甚至不知道,这种可怕事情的发生,更不必说如何去规避。
这样想着,安妮不由得越发心慌起来。
福尔摩斯第一时间发现安妮的反常,也顾不得自己的那些小情绪了。连忙站起身来,将手放在安妮的肩膀上,微微蹙眉,眼中带着担忧。
“怎么了,安妮?”他问道。
安妮也说不出心底里,这种莫名的慌张源自何处,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福尔摩斯的腰,就像是,抓住了这个人似的。
好像,这样就能够让人人头顶上都有的倒计时,在福尔摩斯身上可以额外慢上一些似的。
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措。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安妮,只能试探着小心翼翼躲,轻轻拍了拍安妮的后背。
“别害怕。”他说道。
被福尔摩斯周身的温暖所包围,这种淡淡的暖意,在不知不觉中把安妮心底里的慌张,一点点消磨殆尽。
安妮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状况,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竟然一时间心慌意乱,还扎进福尔摩斯的怀里了?安妮有些羞恼的闭上了眼睛,心里道,安妮啊安妮,你以为你是丽贝卡吗?这样做,也太幼稚了吧!
安妮试探着,轻轻推了推福尔摩斯。想要从他的怀抱里出来,好好站直,然后再一本正经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这一切的计划,在第一步就被福尔摩斯截断。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福尔摩斯问道。
安妮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所幸,福尔摩斯竟然轻易的放过了她。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达伦,究竟是什么人?”
安妮有些疑惑:“达伦?我的代理人啊……”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他对你的态度有些奇怪。”
福尔摩斯的目光微凝,看着刚刚达伦落座的地方。
那个包裹上的花纹,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熟悉。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见到过。
但是究竟在哪里,以福尔摩斯的记忆能力,愣是侧头想了许久也没个真正的结果。这让他不由得心中紧了几分。
达伦,究竟是谁?
43.043
艾德勒先生忐忑的站在教室外面,等待着莫里亚蒂教授从里面出来。
如果不是见识过莫里亚蒂教授雷霆般的手段,他只是看如今温柔讲述数学理论的男人,甚至难以相信,这两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怎么可能,一个人将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诠释得淋漓尽致。甚至莫里亚蒂的学生们,都丝毫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在他们眼里,莫里亚蒂就是一个温柔而博学的教授。是学术上梦寐以求的引导者和伙伴,每日里写信同他交谈学术问题的人,就已经算得上是不小的数目了。
艾德勒先生站得有些累,在教室外面来回走了几圈。权当是活动腿脚。
“这不是艾德勒先生嘛!”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熟悉的语调,转过身去,看向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很健硕,是那种一看便不愿意惹的程度。他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疤。上面,究竟是何时弄的,怎么弄出来的。实在是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