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从安妮受伤之后,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被轻轻点破。那层羞涩和忐忑凝成的纸,甜甜的,凉凉的。
福尔摩斯看着安妮,只觉得自己的心头软成了一滩水般,如何也镇定不下来。
这时候,他第一次理解华生,为什么会在约会之后,犯傻一般的笑。
有的时候,这种笑意就像是从心头涌出来。丝毫不受到理智的控制,甚至在他不经意间,就会露出几分笑容来。
两人,如同带着独有的小秘密。十指相握,慢慢向咖啡厅继续走去。
安妮之前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路上突然戳破这层窗户纸。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难以抑制了一般,幸福多得快要溢出来的模样。
她转过头去,看着自己身旁的福尔摩斯,不禁莞尔。
但是,好像和这个人站在一处。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都会精彩万分。
就像刚刚那个突兀的停顿,突然的开口。
说出去的那瞬间,就像是将心头蒙着的布,轻柔的拿了起来。
“是对的。”
咖啡厅在这么早的时候,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人,散落在这个地方。各自捧着一杯,或者一盘茶点,慢腾腾的吃着。
安妮靠在福尔摩斯肩头,静静的休憩。他们等待的人,此刻还没有到来。
安妮想到了什么,靠在福尔摩斯肩头上,轻轻耸动肩膀,笑了起来。
福尔摩斯低头,温柔的注视着安妮,问道:“在想什么?”
安妮抬头,大大的眼睛盈满了笑意,看向福尔摩斯:“上回来的时候,我们好像还假扮情侣?”
是啊,上回来的时候,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一样。
福尔摩斯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目光一凝,看向了不远处的门口。
安妮也第一时间发现了福尔摩斯的变化,不着痕迹的看了过去。
一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走了起来。她慢腾腾的来到一个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
击着。就像是,在弹奏什么曲目一般。
闲适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贵妇女人消遣的模样。
但是,安妮和福尔摩斯都知道。这个人,可算是在他们这一行当里面,有着鼎鼎大名。
一系列的失窃案,大多都能够追溯到她的身上。
“艾琳艾德勒?”安妮问道。
她并没有见过这位艾琳,却也有幸看过几次她的速写肖像描摹。那还是她较为年轻的时候,艾琳的打扮和现在大有不同。
福尔摩斯点了点头:“莫里亚蒂手底下,最为出色的女人。”
他转过头去,就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在安妮耳畔继续说道:“艾琳,可以说是最为狠毒的女人。她的历任丈夫里,极少有能够得到善终的。”
利用完之后,便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喝着咖啡的艾琳,就像是不经意一样,扫视着整个咖啡厅。
俄而,她的目光一顿。
艾琳笑着,扬起了她修长优美的手腕,冲着福尔摩斯这边摆了摆手。笑得百媚横生,肆意的打着招呼。
福尔摩斯将手臂揽在安妮身后,环住了他的女人。轻轻用力,让安妮靠得更紧上一些。
艾琳看到福尔摩斯的动作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手抬起,捋了捋自己飘落的散发,整理到了耳后。
嘴唇微微嘟了起来,就像是隔空的亲吻,送到了安妮他们这边。
安妮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福尔摩斯就已经先行一步解释开来。
“莫里亚蒂,恐怕已经因为我的一系列动作,丢了很大的面子。”福尔摩斯低声说道,“前些日子,他派了几个很是愚蠢的金鱼来。当然,都被我和华生一一躲过了。”
就像是不自觉的炫耀,福尔摩斯一定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和自然界里那些雄性,本能的向着雌性展现自己的能力,没有丝毫不同。
他继续说道:“艾琳艾德勒,应当是莫里亚蒂准备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了。”
莫里亚蒂的名头,安妮听到过。在两人发现失踪的油画,最终竟然只找到了赝品的时候,就已经将目光落在了这位教授的身上。
就着这一段时间,被强制养病。安妮无聊之下,可算是将这位莫里亚蒂先生的生平,一一看过。
就连他数学方面的种种著作,都没有放过。
大师般的语言,深入浅出的讲解。安妮甚至有些为莫里亚蒂感到遗憾,他本来应该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位数学家啊……
当然,莫里亚蒂先生哪怕做着如今的事情,也没有让他的才华失去展现的平台。
如同蛛网般的犯罪线路,可以说整个国家的地下都有着莫里亚蒂的身影。
他就像是盘坐在蛛网最中央的那个王者,不论是何方的蛛网产生震动,他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他下一步是什么?”安妮看着远处的艾琳,眼睛眯了眯。
福尔摩斯笑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