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好起来,到头来还是留不住啊留不住。”
德叔愁眉深锁,劝道:“别怪人家,她都已经为咱小侯爷守了那么多年了,不趁着现在颜色正好嫁了,难道还要等人老珠黄的时候?都不容易,也是个可怜人。”
二人说着话,没在意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有追问的,“夫人真要改嫁啦?”“她不要咱郁府啦?”
德叔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轻点声。瑞婆说:“夫人又不欠咱们的,她一个女人,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咱们不能拖累她。只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都别说出去,别坏了夫人的名声。”
众人垂头丧气的,似乎连干活的劲都没了。
“少爷!”
瑞婆一抬头,也不知郁起何时站在了人后,一张脸惨白如纸。
郁起肩上挂着褡裢,看样子刚从学堂回来,直直的走上前,问,“大嫂真要改嫁了?”
“嘘!”瑞婆表情难堪,压低声音道:“请了好几个媒婆在前厅已经聊了快一个时辰了。少爷您还小,总不可能是为了给您定亲吧。大小姐还在宫里,也不知啥时候才放回来呢。”
**
前厅,五个媒婆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生怕落了下风,一会打赏少了。
楚寻一动不动,听得认真。
其中一个下巴有痣的说:“夫人,我都说了半天了,您可都记住了啊!反正不管怎样,撮合姻缘一定要做到三分真七分假。别管提亲那家的少爷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你就可着劲的将他们往花里夸准没错。您也别怕有人拆你的台,咱做媒婆的,只要舍得去这张脸就没有撮合不成的婚!”
楚寻一下子被鼓舞了,击掌道:“说的好!”
媒婆们配合着鼓掌,气氛热烈。
楚寻正待让下一个人继续总结工作经验,供她学习,忽而神经一紧,刺激得她紧紧闭了眼。
媒婆们见她神色有异,立时噤声,出声询问,“夫人,您怎么了?”
楚寻一手支额,不由自主的喃喃出声,“她?她来了。”
媒婆们还要再问,楚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子推给她们,“好了,你们拿下去分吧,今天就到这了。”
媒婆们连连道谢,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夫人下次还想学习,记得找我啊,我撮合过的婚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是我们那有名的媒婆。”
楚寻一个人在大厅内走了几个来回,暗暗思索,十八是平、昌二郡之人,她不会无缘无故来京城,除非,除非……仿若灵光一闪。
“她来寻仇。”
“大嫂,”郁起低着头,手指头抠着褡裢的袋子,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声。
郁起长的很好,皮肤白皙,五官柔和,当他看着人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还有点脉脉含情的味道。自从换了新衣后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只是……
“抬头,挺胸,别抠褡裢袋子。”
“哦,哦,哦,”郁起神色慌乱,但还是一一照办了。
正在此,小殷自外头回来了,小跑着,手里抱着一坛子桃花醉。
楚寻一指小殷,“刚好,把酒给他。”
郁起一脸茫然。
楚寻说:“你不是说你们山长爱喝酒吗?他一直待你不错,眼看着你就要走了,送坛京城闻名的桃花醉,略表心意,也算是感谢他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之恩。”
郁起的脸上慢慢扬开了笑容,他一笑起来,五官都生动了,特别好看。
贡院生们都给先生准备了礼物,就他还什么都没有,他正郁闷着呢,没想到大嫂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嗯!桃花醉,玉仙阁的桃花醉天下闻名,很多贪杯的文人墨客都好这一口。
郁起摩挲着酒坛子,心情激荡。
楚寻歪头看了看他,“还有事吗?”
郁起一愣,一时忘了回答。
“没事就回去看书吧,”楚寻挥挥手。
郁起抱着酒坛子离开,才刚走几步,又蹬蹬蹬跑回来,仿佛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攥紧拳头,“大嫂,无论将来你在哪,你都是我一辈子的大嫂!不管现在你做什么决定,我也会无条件的支持你!”言毕,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哎,当心……”酒。
“小少爷可真容易害羞,”小殷捂嘴笑了会,又说:“哦,寻姐,有件事我得跟您说一下,这酒不是我买的……”
楚寻疑惑的看向她,小殷便一五一十的将方才买桃花醉的所见所闻给说了。
楚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半晌,眼珠子转了转,说:“小殷,你再去买一坛桃花醉回来。”
“啊?”小殷面露难色,“你怎么又要买啊?”
“送人。”
“那干嘛非要送桃花醉,多贵啊!小姐,你太不会过日子了。”
“别废话,快去。”
**
且说徐乘风追着靳燕霆一路跑,着急忙慌的解释,“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