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中。”
宋臻也不客气, 这排队的人太多,一炉一炉的烤, 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如果踩着饭点到了姐姐家中,难免让人措手不及,反而不美。
“那好。”宋臻接过哑仆手中的食盒,“多谢元朗。”
宋鸢娘也冲着李霮挥了挥帕子,表示感谢。
李霮无端惹了个大红脸。正要说什么,却见陆琅琅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表姐,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啦?”宋鸢娘忙扒着窗口问。
陆琅琅回头冲她笑笑,“被勾起了馋虫,走不动道儿了。反正过去也不能蹭吃蹭喝,我先排队买两块麦饼,一会儿去酒楼随便打发了。你们早去早回。”
宋鸢娘嘟嘟嘴,她也想去酒楼“随便”打发,但到底心中也记挂着姐姐,还是跟着宋臻走了。
陆琅琅说的那番话,是哄宋鸢娘的。她留下来,自然还是冲着李霮来的。尽管上次被谢晗喷了个灰头土脸,可这姑娘心底还是觉得李霮这小子哪里不对。
于是李霮和陆琅琅并肩在排队的人龙中站着,陆琅琅满脸“慈爱”的笑容注视着他。李霮不由得就冒了一头细汗,“陆,陆表……弟,你为何这么看我,我可是哪里不妥?”
“没有啊!”陆琅琅哈哈一笑,“别紧张,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李霮也说不清为什么,前几次见陆琅琅还觉得她活泼可爱、天真烂漫可今日男装的她,让人无端的就发怵,“陆表弟真爱说笑。”
陆琅琅嘿嘿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李霮几乎同手同脚的囧样,心中却将这么少年拆散了琢磨,口上装着闲谈,“你家中人可有给你回信?这里战事刚罢,他们肯定必然是要为你忧心的。”
李霮的脸上有一丝失落,“我父母俱亡,倒也没人替我忧心。”
“那你的家书寄给了谁?”陆琅琅奇怪。
“哦,家中还有些长辈,虽然不太走动,但是还是让他们知晓我的平安好些。”李霮随着人群往前面走了几步。
“哦。”陆琅琅换了个话题,“我阿翁说你功课极好,叫你的先生是哪位啊?想必是极有名的吧?”
李霮不敢直视陆琅琅,额角已经微微冒汗,“我……我……”
“让开,让开……”一连串粗暴的呵斥接连响起。
陆琅琅不悦地回头一看,有一辆马车停在了巷口,那马车气派非常,倒不像一般人用得起的。马车边上有骑着骏马的带刀侍卫,巷口有些窄,看不到全貌,但应该人数不少。
有两个侍卫跳下了马,随着一个小太监的身后,驱赶着已经排到巷口的人群,往麦饼铺子行来。
这排队的人群里多数是平头百姓,一看他们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敢反抗,忙不迭地往旁边闪开。
陆琅琅眼睛一亮,哎,说着无聊,就有人来送乐子。她一脸义愤填膺,“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如此横行霸道……哎,你干吗?”
她正准备唱一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戏码呢,李霮一把把她给扯到边上,贴着矮墙,低头站好,仿佛似乎是犯了错的学子,准备等着先生痛心疾首的教诲。连那个人高马大的哑仆都弯腰低头,一副不欲让人瞧见的模样。
陆琅琅心中疑云顿起,“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旁的百姓即便是不敢惹这些彪悍蛮横的侍卫,但也是嘀嘀咕咕伸长了脖子想瞧个热闹,像这二位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的,还真没有。
那小太监带着两个侍卫行到铺子前,朝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哼了一声,那几个人只好退开让位。
“来上十打麦饼,装盒带走。”小太监开了口。
那麦饼铺子的店家只能陪笑,“大人稍后,我这一炉也就二十多个,这十打麦饼也得要半天功夫,还请大人多宽宥些时候。”
“你哪里来的这些废话?”那小太监横眉冷眼的,“监军大人肯赏脸吃你家的东西,已经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赶紧赶紧。”
店家无计可施,只好低头忙碌,可是那炉火又不能加快,急的他满头大汗。
那小太监嫌弃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帕子,挡在面前,一副xqi。连站在他身后的侍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人群里传出了低低的议论声。小太监两眼一瞪,“闭嘴,我看谁敢放肆?”
排队人龙里面可不全都是平头百姓,还有不少军中的刺头。欧阳昱治军甚严,绝不允许麾下的将士去明拿暗枪的欺负百姓,因此这些军士常来买麦饼,却从来没有插队或者短了店家的银钱。而这些装腔作势堵了军部大门的太监,很多兵士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有人就阴阳怪气地说话了,“店家,大买卖啊,十打麦饼,买卖给我们最多也就几百个铜钱,如今京中的贵人买,可不得赏你个大银锭子。”
店家小本买卖,赚的就是辛苦钱,着实心疼那十打麦饼的成本,可是这太监一副鼻孔看人的嘴脸,他哪里敢开口讨要,只好苦哈哈地笑了笑。
那些军中刺头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