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看到他微紧张地轻捏手指,她暗自发笑,真是矫情。
最后他给了纹身男孩一百美元,只见找补了二十美元,她特意强调了下:“我的只有十八美元啊。”
韩栋宸没理会她。
他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之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涌起了一层层乌云,韩栋宸看看时间,“我们得快点回去,等会儿要下雨了。”
两人快步走出步行街,往车站走去,几滴雨打在地上,人群四散,还没走到一半,大雨瞬间瓢泼下来,夹杂着雨声,公路上行驶的车辆一直鸣笛和刹车,发出一阵阵刺耳尖锐的声音,还没跑到避雨的地方,两人均被淋了湿透,雨水迷了眼,炽热的体温突然被冰冷的雨水一浇,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韩栋宸突然拉起姜烟的手往旁边最近的酒店跑去。
他温暖的手接触到的一瞬,她怔了怔,随即跟着他跑起来。
进入酒店,韩栋宸自然地放开她的手,径自走到前台,跟金发女孩说要两个房间,金发女孩看他一身狼狈,态度并不客气,说现在只剩一个单人间,需要的话就付钱,不需要就没办法了。
韩栋宸看向站在不远处全身都在滴水的姜烟,想了想只是洗个澡避下雨,雨停了也就回去了。
付了钱让姜烟跟他走。
这个他就近随意选择的酒店不算差也不算好,只能说勉强可以,里面空间不大,摆有一张欧式大床,整洁雪白的被褥,同样的白纱窗帘敞开着,可以看到乌黑的天空里越下越大的雨。
“快去冲一下。”韩栋宸指着用玻璃隔着的卫生间说。
姜烟谦让道:“你先去,我用的时间比较长。”
韩栋宸努了努嘴,想要谦让又觉得浪费时间,他快速进了卫生间,拉上布帘,没一会儿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姜烟用纸巾擦干身上的挎包,放到沙发上,走到窗前,俯视着楼下急匆匆奔走的人群和疾驰的车辆,耳垂上的麻药已经散去,钝痛袭来却被手腕上的余温覆盖,在异国他乡也是她十五岁的今天让她感觉从未有过的充实,重新开始的生活真的太美好,恍然如梦但又真实清晰的存在,姜烟微微弯起嘴角。
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隐没,韩栋宸很快出来,他身上冒着热气,头发还在滴水,全身仅用浴巾裹住了下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那里她曾经触碰过片刻,他在学校泳池救她的时候。
“赶紧去冲一下,感冒了还要我照顾你。”他拿毛巾擦着头发,语气算得上柔和。
姜烟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朝他旁边经过很快进入卫生间。
韩栋宸坐到床尾,电视背后的镜面映射出他发红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洗澡的缘故还是心里起的那点旖旎心思。
他擦了头发站起来,走到镜面前,左耳涨痛,耳垂红肿,耳钉之下的洞口处有血丝溢出,他用纸巾擦了擦,为什么要与她一起穿耳洞,现在想来觉得好笑,最近再没见到她带陆景洋送的戒指,他们真的分手了吗?那天和夏成城约会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
他们分手又复合,只听之瑶说她和夏成城约会,而后又看到她身上带伤,她是报复陆景洋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还是真的水性杨花,在她和陆景洋分分合合的那段时间,他也不清楚自己是高兴,气愤还是嫉妒,当他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不禁自嘲,自己何尝不是摇摆不定。
浴室水声停了许久,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声音响了很久,久到韩栋宸头发都自然干了,她还没出来,他手机放在裤兜里刚才匆忙间也忘记拿出来,此时冒然敲门不太合适,只感叹女孩洗澡真耗时。
窗外还下着雨,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姜烟穿戴整齐出来,见他蜷曲在床上睡着了,浴巾之下他什么都没穿,不知林之瑶看到他们这样会是什么表情,她想想就觉得好玩,当然想归想,韩栋宸是她的金主,她聪明的选择不作死。
把他的衣裤和物件都整理好放在床头柜上,拉过一旁的被子轻轻给他盖上,她走到沙发旁坐下看手机,查询美元和人民币的具体折算汇率,把买耳钉折算出来的钱用微信转账给他。
窗外淅沥沥下着雨,室内静静的,可以听见他轻缓均匀喘息的声音。
打破这刻宁静状态的是韩栋宸响亮的铃声。
他从梦中惊醒,迷茫地环视了一周,直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寻着声源看到干爽的衣服折叠在一起,最上面是他的内裤,微楞片刻,一抹红晕染上他的耳尖,拿起手机,是舅舅打来的电话。
接通电话说了一下大致情况,看着外面还下不停的雨和逐渐漆黑的天色,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们今晚在城里住一晚,明天雨停了回来。”
舅舅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让他们注意安全。
他挂了电话看见同样穿着干爽衣服的姜烟,床头柜上他的衣物还飘着酒店沐浴露的清香,她帮自己洗内裤这个事实让他有一种隐晦的羞涩和莫名的欢喜,最终化成现状的疑惑,“你怎么把衣服弄干的?”
“用吹风机吹的。”她语气淡定自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