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叶初云的病房,门没有锁,桌子上还有药盘,估计是护士临时去拿东西了。(..)
叶初云坐在轮椅上看着天空,似乎想要上厕所,他转动着轮椅的车轴,车子往后倒着,却卡在门槛上。
他一使劲,整个轮椅侧翻在地,他整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丁依依急得想开门,另一只手制止了他,她转头,竟然是叶子墨。
“现在你进去,只会让那个孩子更加尴尬而已,”叶子墨淡淡道,丁依依揪着心看向房内。
叶初云瘫倒在地上,他伏在地上喘息了一会才开始搬动轮椅,轮椅很重,他搬得十分费力,终于把轮椅给弄正,整个人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丁依依的手放在门把上,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如果她现在进去,那叶初云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你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受这些苦了?”叶子墨冷不丁的开口。
丁依依诧异的看着和叶念墨相似的面庞,沉默的点点头。
“一个男人,宁愿痛苦的死去,也不愿意躲在女人,特别是心爱的女人背后,这是男人最后一点尊严。”
房间里,叶初云两手死死的抓着轮椅的两侧,费力的一点一点往椅子上爬,椅子往后倒,他整个人摔在地上。
丁依依撇过头去不忍心看,身边男人的声音却依旧没有起伏,“你不敢看,是因为你不相信他能战胜自己。”
“才不是这样的!”丁依依猛然回头愤怒的反驳。
叶子墨挑眉,目光重新放回面前的透明玻璃,房间里,叶初云再一次尝试,这一次,他终于靠着双手的力量爬到了轮椅上。
明明是寒冬,他的病号服却已经被汗浸湿,湿哒哒的黏在后背上,丁依依看不过去,准备进门。
“丁小姐,你并不爱初云,你只是不想让他失望而已。”
丁依依扭开门把的手停住,她没有转身,却能想象身后男人的笃定。
“我代表叶家谢谢你,谢谢你在他最后的日子陪着他走过这一路,而对于我的大儿子,”他顿了顿,“有一段时间我没能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所以造就了他偏执的性格,对于爱,他很苛刻。”
他沉默的停下,似乎在斟酌着话应该怎么说,又好像只是放空了思绪,丁依依始终没有转头,直到脚步声逐渐响起,叶子墨忽然回头,“今天是我只代表我,代表一个父亲过来和你碰面。”
脚步声再次响起,直到消失,丁依依站在门口,旁边就是一扇窗户,窗户底下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不一会,叶子墨出现在视野,与此同时车门打开,夏一涵迎了上去。
丁依依看着两人同时进车,思绪却已经飘远,似乎从她走进叶家的生活开始,这两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真谛,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将对方完全纳入自己的生命之中。
她笑自己忽然的多愁善感,推开门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般的和叶初云打招呼。
叶初云已经恢复了一派从容,“依依过来。”
她听话的走过去,挤出最灿烂的笑容,“我得离开你几天了,回家。”
叶初云点头,“应该的。”
他推着轮椅回到房间,从抽屉拿出一本支票,在支票上写下一串数字递给丁依依,“和叔叔说新年快乐。”
丁依依没有看是多少钱就收进口袋,她带着笑意,“距离你叫岳父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他沉默,良久,“你不后悔吗?我会死。”
沉重的话题再次被挑起,丁依依的心被揪着,难过痛苦得快要死掉,却要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这样也很好啊,年纪轻轻就当了富婆,很多女人的梦想。”
明明应该是欢快的语气,她说着却有一丝哽咽,不想再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不想再让这种悲伤的情绪影响到两根,她匆忙的说了再见跑出医院。
医院外阳光正暖,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医院大门为了应景也挂上了两盏灯笼,司机站在一旁等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吧。”
车子一路疾驰到南兆市,丁美蓉的家在市区边缘的城中村,算不上富裕,车子行驶到一半就很难前行。
两边的街道全部被占用卖了春联还有其它的年货,再加上人挤着人车子很难行驶,半个小时也只开了几公里。
“放我在这里下吧,没有关系的。”丁依依让司机早点回叶家免得在路上还要遭遇堵车,司机千谢万谢的帮她拿下行李。
车子是豪车,出现在城中村本来就眨眼醒目,司机临走前还喊了一声,“丁总再见。”更是让更多人纷纷侧目。
丁依依带着行李艰难的穿过街道回家,丁大成和丁美蓉早就等在了门口,一见到她,丁大成高兴的放起鞭炮。
鞭炮声响得很,丁大成说什么也要结果她的行李,“快进来,你姑姑做了一桌子好菜正要等你了!”
饭桌上,丁大成罕见的喝了一盅,大家盘算着要买什么年后,后天就是除夕了,以前穷的时候只能简单的办,现在有钱了,丁依依不想再让爸爸操心。
“爸,年货的事情我来吧。”
丁大成觉得自己女儿出息了,还能自己办年货,就乐呵呵的答应,一家人正吃着,门外有人敲门。
丁美蓉去开门,门外站着六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大袋子小袋子,“请问是丁先生的家吗?”
丁美蓉疑惑的点点头,门外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