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什么东西?”
“回、回长公主。是一方帕子。”
“帕子。”
长公主将这两个字重复着再念了一遍,忽地大怒,扬手把酒盅砸到了莹珠身上。
“帕子这东西,到处都是。你为了这么个东西来搅乱我的宴席,究竟是何居心!”
莹珠十分委屈,泣道:“这帕子是在驸马爷的床头上找到的,婢子才特意来问一问。”
她快速地睃了元槿一眼,大声到:“因为,这东西、这东西分明是邹姑娘的!”
任凭哪个女子听到自己夫君的床头上有别的女人的东西,都无法忍受。
更合况是长公主?
蔺君澜扫了莹珠手中之物一眼,扭头问元槿:“这是怎么回事。”
是陈述句,并非疑问语气。
莹珠哽咽着说道:“听说,邹姑娘今天中午来过院子。不知是不是那时候落下的。”
听了这话后,元槿再看到莹珠哭得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她今天中午确实来过院子。可是,她是陪着杨可晴过来的。
杨可晴里里外外地跑着,找东西,放东西。
但她一直在院里柳树下的石桌旁坐着,根本没往屋里走。
就连这么一趟都能当做别人的借口和说辞,这让元槿心里头莫名地生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来。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邹姑娘的?”
长公主的话语里带着疑惑和怀疑,语气生硬地问道。想了想,又朝莹珠招了招手,“过来说话。”
莹珠就将元槿手帕的特点讲了出来。又走到长公主身边,特意指了帕子边上的木槿花图案给长公主看。
元槿本就和长公主坐了一桌。
她遥遥地看着莹珠手中的帕子,心中一动,不敢置信地望向蔺君泓。
蔺君泓这时候刚好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
端王爷举起酒杯,朝她扬了扬。
元槿不禁笑了。想想这个时候时机不对,她忙侧过脸来垂下眼帘,止了笑,端起茶来饮了几口。
但是长公主那边,却没那么云淡风轻。
长公主的脸色已然铁青。
她将帕子猛地一掷扔到地上,扬声质问元槿:“我好心好意让你来府里陪伴可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蔺君泓眉目骤冷,“什么‘报答’?长公主这话未免太过。”
若是以往,蔺君澜也就和弟弟解释一二了。
可这个时候,她的脑中只有别的女人勾引自己夫君的事情,哪还想得到其他?
偏偏杨驸马还在旁煽风点火,“可澜,你要相信我。虽然邹三姑娘几次三番主动与我说话,但我从未理睬过她。这帕子,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长公主丝毫都不理会他,只直直地盯着元槿,冷声问道:“说!你把帕子放在驸马枕边,究竟是何居心!”
元槿默然不答。
长公主更怒,拍案而起。
这时候,一个娇嫩的声音忽地响起,“咦?这帕子好像不是槿姐姐的啊。”
说话的正是杨可晴。
刚才被丢到地上的手帕,刚好落到了杨可晴的脚边。小姑娘好奇心盛,当即把那手帕捡了起来,仔细端详。
杨驸马当即说道:“不可能。府里又没旁人用这种,不是她,还是谁?”
“驸马这话说的,我不赞同。”元槿挺直了脊背,说道:“有些事情,不是只有‘一’或者‘二’两种答案。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语毕,她朝长公主行了个礼,认真说道:“长公主若是不信,尽可以将春华秋实叫进来细问。”
春华和秋实都是长公主派过去的人。长公主颇为信赖她们俩。此刻闻言,便即刻让两人进屋细看。
两个丫鬟仔细端量过那方手帕后,异口同声地答道:“这帕子虽然像是姑娘的,但,其实不是。”
得了这个答案后,长公主脸色稍霁。朝元槿随意地点了下头,示意她不必紧张了。
然后,长公主质问莹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莹珠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着那方帕子,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东西竟然不是邹姑娘的。
下午去假山处寻的时候,她拿到帕子一看,见上面有个木槿花,和杨驸马商量过后,就怀疑上了元槿。
毕竟府里面以前从来没有人用这个当做绣纹。如今邹姑娘住进来,头一次见到这种帕子。
莹珠还借机去问过了春华和秋实。得到证实“邹姑娘的帕子上确实喜欢绣这个图案”后,她就感到愈发证实了他们先前的猜测。
——在旁边偷听的人,果真就是元槿。
只是他们行事匆忙,又遮遮掩掩的,根本没机会细看那手帕。那木槿花的花瓣究竟是什么形态,枝桠又是怎么伸展的,哪有仔细看过?
但杨可晴和春华、秋实就不同了。
她们三人是真正和元槿走得近的。一个因为是好友,两人是因为贴身伺候。她们看元槿的手帕,可是比旁人的机会多得多。
虽然莹珠手里头的这个也是锦缎帕子,上面也绣了木槿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