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话,就自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收费员撇撇嘴,收了银行卡,划卡,打单子,再将所有的东西从窗口递出来。同时还不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人,脸上仿佛写着,这对奸夫淫妇。
露露收好收费单,将银行卡还给韩钰,“谢谢。钱我会分期还给你。”
“不急。赚了钱别总是乱花,你得懂得积谷防饥的道理。”韩钰并不心痛花出去的钱,也并不真的指望她还,他只是生气她一点儿都不为自己打算,在醉爱她还能工作几年,那样的工作哪里可以长久。
露露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她不想解释。她哪里有资格乱花钱,每一分钱她都算过度过才敢花,她的很多衣服都是醉爱的姐妹送她的旧衣服。可她就是不想说,哪怕他会误会她,甚至看不起她,她依然不想说。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要他同情她。
回到抢救室外,有护士找她了解病人的病史、过敏史,又签了一系列单子。
露露几次想插嘴说,可不可以换个主刀的医生。对何毕她真的有些不放心。但护士象上了弦一样,按着流程一步一步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不容质疑,不容拒绝。
当然如果一定要强行插话也不是完全不行,可露露不敢,她怕因此影响护士对她的观感,从而间接影响对母亲的治疗。
这时,何毕来了,看了看护士手里的单子,一页页看得很仔细,很认真,特别是病史那部分,遇到护士没写清楚的,他都会重新询问并记录清楚。和在醉爱里那个声色犬马的人很不同。
韩钰也没见过工作中的何毕,这样的何毕让他陌生和震撼,竟莫名产生了一种信任。出于谨慎,他还是问了何毕一句,“有把握吗?”
看了看他,何毕又将视线落在露露身上,“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
微微点了点头,何毕转身进去准备手术。
“放心吧,何主任是我们医院心外科最出色的主刀医生,做这类手术很有经验。完全不用担心。”
露露和韩钰同时瞠目,原来何毕在专业上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还以为他只是个不务正业,醉生梦死的公子哥儿呢。
当然最受触动的还是韩钰,看到何毕,再想想许致恒,好象每个人都可以把逢场作戏的娱乐、和严谨认真的工作区分开来,也难怪许致恒总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看待自己。
手术室外,韩钰靠在墙边反省自己。无论是工作、生活他好象都没认真对地方,真是失败!
露露搂着小妹坐在手术室外的硬塑座椅上焦急地等待着手术结束。小妹渐渐困倦得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韩钰从自动售货机买了咖啡,递给露露,想顺便安慰她两句,可张了张嘴,发现要说的话每一句都好象是多余的。
重新靠回墙边,再次陷入反思。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步履匆匆的出来,跟着又有一个穿着手术袍的人出来。
露露跑过去跟在他们后面追问:“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手术是不是出现问题了。”看他们走得那么急,各种不好的画面在露露眼前浮现而出,让她慌了手脚。
“手术还在进行,你要相信何主任。”
医生的话,说得等于没说,并不能让露露安心半分,她想知道手术的具体情况,进行到哪一步,会遇到什么问题,还需要多久才能结束,她更想知道他们这样匆忙的出出入入,是不是手术中出了意外。
这些问题根本不是一句“相信”就能解决的。
韩钰犹豫了一下,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落在她肩头,“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慰,说出口,韩钰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可是他还能怎么说,怎么做?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无能为力。
露露的头抵在他的肩头,他直挺挺的站着,抚在她肩膀的手有些僵硬。
渐渐地他的胸前一片津湿,她哭了。是那种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的流泪,却比声欺力竭的哭喊更令他感觉心痛。
僵硬的手终于还是放软,将她揽得更实,粗砺的拇指抚过她的脸颊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何毕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摘下口罩,对上露露红肿又充满迫切的眼,“手术很成功,一会儿会直接送上加护病房,你们直接过去等吧。”
“谢谢,谢谢你。”
何毕低头看了看露露抓着自己的手,露露尴尬地缩回手。
“我陪你上去,”韩钰扶着露露的肩,面色冰冷地冲着何毕微微颔首,提步离开。
何毕看了看自己被指甲抓破的手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加护病房外,露露隔着大大的玻璃窗望着病床上连着各种仪器的母亲,她还没有醒来,阖着眼睛躺在那里只有窄窄的一小条。
父亲早早过世,留下了脑瘫的弟弟,还在读书的小妹,就算自己努力在醉爱赚钱,母亲身上的担子还是太重了。她这是累病的呀!
想到这些露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病人还要一两个小时才能醒,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病人现在进的是24小时监护的重症病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