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批皇子皇孙。
皇帝都亲自表示了,京中哪里还有不开眼的。
几乎是在短短瞬间,全京城都知道了贺家的婚事。
主动上门来弨府要帮忙的,送儿送女的送贺礼的,弨府自开了府,每天络绎不绝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瑟瑟发现,哪怕开了府,她依旧什么都不用操心。
多得是人帮她操心。
婚期如约而至。
瑟瑟的嫁衣早早绣好了,她只需要早早起身,就有宫人来服侍她更衣洗漱。
全福太太是宗室一位年过七十的老郡君,是长公主去请来的一个长辈。
老郡君身份高,平日里京中谁都想请,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请得动。能有她来为瑟瑟梳妆开脸,全京城都哗然。
瑟瑟坐在那儿,她一袭嫁衣红艳,黑发披肩,白皙的肌肤健康透粉,老郡君对瑟瑟是夸不绝口。
出门子的时候,是需要一个兄长背出门的。
瑟瑟只有儿子没有兄长,还是皇后提议让已经成年又与瑟瑟关系不错的郅王,以瑟瑟娘家兄长的身份背一背瑟瑟。
郅王每日饮酒痴醉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决断而改变,这让他的骄傲无法接受。
也因此,他一直在躲避着瑟瑟,贺家。
他明知道瑟瑟要嫁给贺牵风了,都还悄悄想着,等新妇来认人,他就是表弟了,能不能用表弟的身份求上一求?
可他转念一想,瑟瑟嫁给了贺牵风,那么不就是说明他当初要害的人是瑟瑟的夫君么?
就这么心肠狠毒的危险毒妇,指不定要怎么把他脑袋拧下来泡酒呢!
郅王悲从中来,吃醉酒后爬树上大哭了一场。
没想到啊,他居然要以瑟瑟娘家哥哥的身份来背她出门子!
郅王不敢乱来,外面放了炮仗,他就老老实实去了嫁房背瑟瑟。
背上的女子与那天把他折腾的险些没命的人几乎不是一个人,她嘴角带着的笑是松快的,甚至是愉悦的。
郅王背着瑟瑟出了两道门,眼看着迎亲的马车已经到了,为首的贺牵风骑着高头大马的,当着所有人的面稳稳踩着地一步步走来,让所有人都见证了他的重生。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郅王想哭。
他白忙活了一场什么哟。
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捞着,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郅王把瑟瑟交给贺牵风的时候,语重心长:“表兄,以后你就多陪陪表嫂。”
占据了这个女人的时间,她就没有功夫想起他来了。
或许,他还能苟延残喘一些日子?
贺牵风大喜,完全没有在意表弟的话,锤了他一拳,乐得合不拢嘴将瑟瑟送上嫁车。
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全京城都看见了这场婚礼。
瑟瑟眼前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青年,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眼弯弯。
*
婚后第二年,边境来犯。
早已恢复了健康的贺牵风领命出征,同时瑟瑟作为随军军医,带领着一百位自发集结的民间大夫赶赴边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贺牵风回朝,正式接受了陛下的册封。
骠骑大将军。
从此以后贺牵风这个人就是江山稳固的一根定心针。
而瑟瑟还留在战场处理战后灾病。
尸体多的地方容易发生瘟疫,瑟瑟带着大夫们在边境多留了半年时间,将瘟疫隔断,隔区治疗到彻底没有隐患才离开。
五年后,大名定为贺复之的宝福年满十二岁,与贺牵风同往战场历练,而瑟瑟带着小女儿贺曼越行走江湖学习医毒之术。
又两年,郅王大彻大悟,放弃了一切追逐的皇权,想要剃度出家,被皇室抵死拦住,各退一步选择入道观做了个居士。
十年后,帝殂,十八岁的皇十一子登基,求娶瑟瑟十五岁二女儿的贺曼亦。
贺牵风这一生与瑟瑟从未红过脸,哪怕上了年纪,也还是一如未成婚前似的听瑟瑟的话。
所有人都说,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元帅,居然是个惧内的。
贺牵风倒是得意洋洋,只把惧内当荣耀,说与瑟瑟谈笑。
贺牵风辞世的时候,瑟瑟院子里的花开了。
一树海棠一树春,可瑟瑟的春天过去了。
贺复之给父母立的是合墓。
短短一月间接连失去双亲,贺复之并未过于悲痛。
他的父母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教会了他什么是安心,他也知道父母是幸福的,携手离开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决定。
即使他们不在,贺复之也能体会到他们一直以来的爱意。
这就够了。
*
躺在榻上的人儿盖着薄薄的一层春被,年不过十五的女孩儿面颊烧得通红,额上薄汗一层一层,呼吸得急促。
少女的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