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来传:“宗主,莫长老到了。”
殷无极沉吟片刻后,道:“让他进来。”
殿内侍奉的侍从们悄悄地松了口气,至少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不由感激起这位莫长老来,希望他多来几次才好。
莫停姿态从容的走进来,不像是什么邪派长老,更像一个气质儒雅的读书人。
他向殷无极施礼后,观他面色不好,还关切问道:“宗主可是有恙在身,今日看着面色不好。”
殷无极生性多疑,就算莫停是他最信任的下属,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他掩饰性的揉了揉额头道:“昨日睡得晚了,今早起床难免有一些头疼,倒是没什么大碍。”
莫停垂眸掩住眼中的那丝讥讽,语气诚然:“头疼虽是小恙,宗主也要注意些,莫要拖得严重了。”
殷无极强忍头痛欲裂的痛苦,还要装的身体无碍,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好了,你今日来可有事?”
莫停正色道:“回禀宗主,属下今日是前来汇报风邪长老失踪一事的。”
殷无极最近一直头疼,身体出了状况无暇他顾,对此事更是一无所知,他强打精神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莫停:“就在南宫凛出发去烈火门那一日。”
他说罢观察着殷无极的脸色,果然见他面带惊疑之色:“以你的意思,此事与南宫凛有关?”
莫停犹豫了一下:“此事尚需查明,也许风邪只是突然发现了血液特殊的人,出去寻找也未可知。”
殷无极点头:“许是巧合,南宫凛与风邪无冤无仇,未必会对他下手。”
莫停附和道:“宗主说的是。”
殷无极已经再难忍受那股痛意,只想快点打发了莫停:“你可还有别的事?”
莫停听出了殷无极语气中的不耐:“属下没别的事了,这就告退了。”
他飞速的往殷无极的脸上扫了一眼,眼眶发黑,目中带着血丝,表情甚至有些狰狞,看来殷无极这次凶多吉少了。
他转过身,嘴角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殷无极,你也有今天。
不疾不徐的走出殿外,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见他出来,恭敬地行礼:“主人。”
这人面色黝黑,长得又高又瘦,身材极度不协调。
莫停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注意他们,问道:“你那日说风邪被南宫凛所杀的情形可是真的?”
那人回答:“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
莫停若有所思:“按理来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又在风邪身边潜伏多年,我应当相信你的话,可你说的那种武功我闻所未闻,这世间真的存在让人连尸骨都消散的武功吗?”
黑瘦男子道:“属下也不敢相信,可风邪死于那种功法的确是属下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莫停叹息:“也罢,我便信你一次,如今只等南宫凛回来了,该与他摊牌了。”
黑瘦男子跟在莫停身后,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强忍眼中的酸意。他面上悲戚,哪里还有跟在风邪身边时的狡诈阴险。
南宫凛与叶清瑶回毒宗这一路赶得十分急,这与他们去烈火门时的惬意对比强烈,这么多天也还是没有暮起和临霜的消息,叶清瑶每次去问南宫凛,他只是说:“只要他们活着,会回到毒宗的。”
到后面她也懒得问了,反正问什么男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肯好好回答。
毒宗再远以他们这赶路的架势也很快就到了,毒宗大门依然是紧闭着的,据说是为了预防强敌,敌人来袭时,机关石门就是毒宗的第一道屏障。
这次南宫凛已经是毒宗的祭魂堂堂主了,待遇自然不一般,多了好多人出来迎接他。江湖上消息传得快,南宫凛经历烈火门一战已经名动江湖,成为很多人敬仰的对象了,当然这“很多人”都是些正道口中的邪魔外道。
众多人之中要属毒宗长老莫停的分量最重,叶清瑶对这位长老印象颇深,因为他整个人与这毒宗的气质极为不符,成日里带着柔和的笑,一点都不凶神恶煞。
她看着莫停不免就走神了,可她身边的南宫凛不知道,还以为她看莫停看呆了。
南宫凛看着莫停的眼神有些不善,他故意提高了声音:“怎敢劳动莫长老亲自来接?”
他说是这么说,可面上一丝客气也无,反而眼中闪着寒光,好似下一刻就要化成利剑让莫停殒命当场。
叶清瑶正走神呢不妨被南宫凛忽然提高的声音惊醒,茫然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清楚眼前二人的机锋。
莫停眼睛一眯,他觉得南宫凛与去烈火门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了,他心里有了在乎的东西。
他目光扫过呆愣的叶清瑶,得出了结论,看来是一个女人。
莫停:“南宫兄弟客气了,你为宗主做事,又凯旋而归,我等同属毒宗,自然要为你接风洗尘。”
南宫凛冷冷的与他对视:“那就有劳莫长老了。”
路上车马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