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道:“顾姨你别瞎猜啊,他可能只是顾着小时候的情谊才会帮我,万一他对我无意多尴尬啊。”
她可是指望着抱玄微这根金大腿呢,万一恋爱不成,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还不如保持现在这样纯洁的青梅竹马的友谊呢。
顾玉蕊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就算他无意,你也要缠到他有意,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错过这个村,哪里还能找这么好的店。”
姜妍那个汗啊,她可是十八岁的花季美少女,怎么就年纪大了,还是赶紧遁吧,“我不跟你说了,玄微在等我呢。”
顾玉蕊只得无奈地看着兔子一样跑走的姜妍,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操心一下终生大事。
她还小,不明白独身女子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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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巡抚衙门议事厅,玄微坐在主位,心不在焉地听着底下的文臣武将争吵,眼睛却追逐着偏厅里的红色衣摆,那是姜妍。
“殿下,末将愿请命领兵北上,歼灭建奴。”
“戚将军,我军兵力本就不足,守住南直隶和浙江已是极限。福建的耿精忠、广东的尚之信、云南的吴三桂正和清军打得火热。若是分兵北上,怕是浙江不稳。依老臣看,当务之急还是打下江西。”
“广东尚之信手下的大将李保国、广西巡抚孙延龄都心向大明,尚之信已经不足为惧,福建的耿精忠亦有张煌言张大帅牵制。建奴的兵力已经尽数南下平三藩了,如今北方兵力空虚,正是夺回中原的大好时机。”
“不妥不妥,我军精锐不过两万余,其他依附来的不过将领士兵良莠不齐,指望他们北伐,能不能走到京城都是未知数。”
……
议事厅的人实在太吵了,姜妍懒得陪玄微在这里听噪音,干脆溜达到院外,却意外发现了熟人,惊喜道:“铁蛋,你怎么在这里啊,杭州城破,你没受伤吧。”
铁蛋看见姜妍也很惊喜,回道:“你那日被抓后,有人拿着你的饰物说你已经获救。我就带领绿营的兄弟们,配合他们的人开了杭州的城门,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在哪里。”
姜妍顿时被感动地眼泪哗哗的,跳起了拍了下铁蛋的肩膀,“好兄弟一被子,你为了我都能转行做间谍,我真是太感动了。”
铁蛋摸了摸头:“其实云喜班的程老板来找过我,我怕泄露机密,什么也没跟他说,现在他恐怕还在担心呢。”
“没事,”姜妍摆了摆手,“我已经派人去给她报平安了。”
……
不远处的玄微看着他们熟稔的样子,心情有些不好。
明明当年,他和姜妍才是最熟稔的,所有人都比不过他。
他们还拉过勾,说要做彼此最最好的朋友。
玄微心情一不好,就容易制冷,寒气还能向特定的对象散发。
铁蛋看见姜妍背后的玄微,单膝点地,高声道:“新任杭州守备姜去疾,参见太子殿下。”
姜妍看着玄微脸上挂着温和却又疏离、礼贤下士却又高高在上的笑容与铁蛋寒暄,只觉十分陌生。
不过当玄微打发走铁蛋,转过头来的时候,又是那个她熟悉的玄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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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才满二十岁、年轻气盛的康熙皇帝烦躁地将案上的奏折扔了满地。
跪了一地的朝臣齐声道:“皇上息怒。”
一个个战战兢兢,头上的红缨帽被奏折砸歪了也不敢扶。
唯二站着的就是索额图和明珠了。
康熙怒道:“朕御极十二载,励精图治,对官员也是优渥非常,可这朱慈烺入长江如入无人之境,江苏、安徽、浙江不出一月就被拿了下来,当地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群臣:“皇上息怒。”
康熙更怒了:“除了这几个字你们还能说点别的吗?”
明珠为群臣解围道:“皇上,那朱慈烺潜藏三十载,猝然发动,各地官员没有防备,也是可能的。”
索额图捋了捋胡须,“明相国,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那朱慈烺在闽浙活动如此之久,当地官员难道一点苗头都看不出?我看他们分明是包藏祸心、眷念前朝,是以明军一到就纷纷倒戈,合该株连九族。”
流官制度下,除了做京官和家里有钱疏通吏部的,一般都会离家千万里去做官。比如山西人到广西做官,福建人到贵州做官,云南人到山东做官。
因此江苏、安微、浙江的官员祖籍基本上都在北方,若是全部株连九族的话,北方就要血流成河了。
陈廷敬膝行了两步,为汉官说话:“皇上,朱慈烺主要活动在福建、广东甚至交趾,福建的耿精忠、广东的尚之信本就嚣张跋扈,麾下山贼流匪众多,当地官员无法管束。
在福建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