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陪床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之一,我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明天会怎样?”仔细看看,我和爸爸的长的很象,我身上的血有一半是他的。也许事情不该这么解决,我觉得,人生最有用的道理之一就是:一个损失决不可能用另外的损失来弥补。很多错误已经犯下了,首先想的应该是弥补而不是惩罚。
人生有时会有突如其来的好运气,比如我的叔叔承担了父亲的疗养费并给了我和姐姐一万块钱过日子。好的运气就会给人好的希望。我下定决心,好好读书,将来好好照顾爸爸和姐姐。
姐姐的话同样比以前少了,她红着眼睛说过,“都是因为我。”怎么会是因为她呢?她近二十年来所受的打骂和嘲笑,谁又来为她负责?
这个寒假,我觉得是我长大的标志,有很多事情,应该想了再作。
姐姐在家一边干活一边照顾爸爸,以前可以任意虐待她的魔鬼如今没有力气再张牙舞爪,她可以比过去坦然很多。
日子一晃就是两年多,我考上了北京的学校。
又到临别时。
我和姐姐沿着小河散步,如今,姐姐已经不能再想小时候那样为我作一切,替我决定一切。
姐姐希望我现在就工作,和她搬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在一起。
我坚持继续上学,我冀望她多担待几年,只要能熬过这艰苦岁月,前面就是光明的。
姐问我:“你现在是把我当姐姐看,还是当老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