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下来,瑶草心中装满了楚景春的一颦一笑,疯癫蜜语。
不自觉间,忘却了自我,深陷丈夫温柔网中,心醉神迷。
小日子却过的温馨甜蜜,多姿多彩,有滋有味。
虽然瑶草面上镇定,佯装洒脱,其实心地明白得很,自己已经被楚景春这个狐狸精迷住心窍。
整日,不知今夕何夕,身在梦境一般。
午夜梦回,瑶草明白自己被楚景春牵手走进了一个全新的,生机勃勃的,趣味横生的世界。
瑶草的心扉,犹如夏日里羞怯的玫瑰,悄悄张开了。
瑶草对未来有了美好期待,无尽遐思。
瑶草从羞涩水灵少女,变成了圆润自信的少妇。从羞怯被动抗拒到到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正当瑶草晕晕忽忽,逐渐把楚景春当成亲人,依恋迷恋之时,瑶草被确认怀孕了。
幸福瑶草,犹如正在惊喜树上开花,忽然之间却发觉,花枝上已经青果累累。
瑶草欣喜欲狂,泪如雨倾。因为腹中鲜活生命,也因为自己终于突破了前生。
她不仅有了丈夫,还有了后代,做了母亲。
不过,大喜之下也有小忧。
无他,瑶草想起了自己闺阁姐妹,才貌双全的丞相府大奶奶余小姐。
那一日心兰长女狱毓敏做周岁,瑶草作为表姑姑出席,午餐十分,正值楚景春下朝,官轿不回楚家,直接跟着三舅父前后脚抬进了方家,喜得三舅父打开中门,与楚景春携手进门,得意洋洋乎。
楚景春生恐无人不晓,特特派了小童雨墨过女客后院,告之瑶草:“大爷在那边吃酒,奶奶几时散了,派人知会小的,小的在门口守着。”
丞相府王大奶奶当即红了眼,随后多饮几杯,便醉了,借酒遮脸,拉住瑶草说了出格话:“草儿妹妹这样的顺心日子,姐姐我若能过几日,就是立时被克死了,也心甘了。”
打人不打脸,被人当面提说丈夫楚景春克妻,岂非当你面嘲笑自己头悬宝剑呢?
瑶草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是不言不语沉了脸。
彼时,心兰正在席上照应,忙着悄悄安慰瑶草,告之原委:“她并非有意嘲笑,只是喝醉了,看妹婿待你恩爱,推人及己,心里难受,说错话了。”
见瑶草懵懂,心兰悄声解说一番。
原来,王大人乡下妻子怀孕了,言说乡下缺医少药,借机进驻丞相府里来安胎,日日喊疼喊痒,霸住王大爷脱不开身。虽然撼不动他大奶奶位置,王奶奶争不过一个大肚子婆,只觉灰心绝望,现在索性破罐子破摔,一次把自己两个美貌的丫头开脸放在丈夫书房伺候读书,红袖添香。
虽然成功遏制了平妻撒娇卖痴,却也给自己心上插上两把尖刀,时时流血,生疼生疼。
余小姐才貌双全,出神名门,照样要受丈夫气,被胖的女人挤兑。
榜样在前,瑶草很怕。
果真如此,瑶草不能学母亲头悬梁,剩下的只能走上余小姐之路,忍气吞声,打落牙齿和血吞。
瑶草原本有这个准备,事到临头,却有仓惶了。因为今日瑶草已经对夫君动了真情。
好在楚景春没叫瑶草失望,不仅没有出去主动沾花惹草,还将堵住了祖母母亲赠送的红袖添香当面退还。
只是这一来,瑶草也不轻松,楚景春日日相伴,时时邀宠,要小妻子补偿,害的瑶草常常被夫君摸索的心摇旗鼓,咬牙切齿只生恨。
及至胎儿坐稳,那人更加恃宠生娇,频频痴缠,夜夜同宿,直叫瑶草羞愧难当,难见慈亲。
闲话少说,却说转眼就是十月十二,前世瑶草死在这日夜晚子时。
又到这一天,瑶草自清晨开始便有些心神不宁,格外惶恐,她不知道能否顺利冲过去。
这一日,十分热爱活动,喜欢散步的瑶草沉静了,整日没有离开卧房。
为了平复心情,瑶草无数次为自己,也为腹中孩子,弹起了《阳春白雪》。
而后又让莲子石榴将窗帘半卷,半躺在床榻上听鸟雀欢唱。
一时楚景春还家,跟小妻子与对双儿女打过招呼,瑶草便要求夫君为孩子演奏了百鸟朝凤,又赖皮夫君为自己弹奏一曲高山流水。
之后的时辰,瑶草亲手替夫君冲茶,替夫君宽衣,替夫君散发梳理。
楚景春也为亲手为小妻子绞了热帕子擦手净面,将瑶草一头秀发梳通透。随后,应瑶草要求,楚景春搂着瑶草的手臂,替妻儿声情并茂朗读李太白豪放浪漫的诗词。
重温所有,做了力所能做一切,瑶草宁静了。
夜深人静,身边楚景春发出细微绵长鼾声,犹如舒缓的催眠曲一般温润亲切,让瑶草心胸放松,归于宁静,慢慢竟然睡熟了。
梦中,瑶草发觉自己身在天空,飘飘欲仙,忽然间竟然发觉无法降落,正在惶恐,忽然发觉一官人伫立青山绿水间,广袍疏袖,衣袂翻飞,笑颜盈盈,对着飘飞自己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