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话音未落,一旁的头发花白的慕宗老便缓缓起身,朝夜天拱手,浑老的声音响起:“为了西国的江山不被谋逆之人所夺去毁之,为了先皇的遗愿,为了西国的百姓,慕氏宗老一族愿为殿下效忠,尽心竭力。”
慕宗老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来,落在这静谧的院厅里,却显得那般肃然起敬。
先皇的遗愿?夜天疑惑的目光看向慕宗老,父皇去时,慕宗老也在?
慕宗老明白夜天目光里的意思,垂头道:“殿下,先皇的遗愿便是希望西国百姓能够千秋万代,生生不息,后世人永保西国的这一片江山。”
“但您还活着,先皇在天有灵,他的遗愿便能够得到实现,亦会安息的。先皇的死绝非表面的抱病而亡,这其中所有的暗藏的牵扯,都被掩盖住了,若想要知道真相,您,就必定要成功。”
慕宗老一番长长有力的话直直击中了夜天的心底。
夜天起身,踱步到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墨发垂在他胸前,随风而舞,舞的有些凌乱,却平添了丝丝狂傲之气,“姜楚昀,你手中有有多少兵马?能够动用或为你所用的又能有多少?”
“臣手上只有两万兵马。”姜楚昀立刻回道到,停顿了片刻,却又有把握地继续说道:“但,能为臣所用的,还可以有五万,在皇城之中。”
“姜大将军确定这五万能为你所用?若是能,只要在登位大典上安排好一切,不露马脚,一举拿下便是有极大的胜算的。另外,老臣我必定会暗中筹谋,将之前被郑太后打压过去的人臣聚拢,势必能够形成助力。以靖亲王为首的还有一部分人臣,宁王登位,靖亲王是何心老臣不知,人心有隙,所能内乱,才是最易取成的。”慕宗老缓缓道。
林固睿智的眼眸闪过一丝计较,开口道:“宗老言之有理。lt;gt;姜大将军的几万兵马,加上殿下手里有两千精兵死士,虽没有宁王他们手中十几万二十万兵马多,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皇宫里能拥有的兵马,我们的人马倒是可以与之抗衡,算上去,我们的胜算应有一半了。”
“一半?哼~在本殿这里,要的是全胜!在本殿手里,本殿便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夜天一双眸子如猎虎般散发出狂傲的气息,但又隐隐透出帝王般的桀骜专横、凌厉无情!
林固几人不敢作声,脸色凝重,却也能想象得到,那会是怎样一场血战!
这边,鬼老怪和秦紫书从谷坞里出来了,终是回到了这里,秦紫书看着这片西国的土地,仿佛离开了许久了,久违了一般,竟然有些不真实。
然而走在路上,却四处都能看到服丧的冥纸,从街头走到街尾,偶尔走过人住的地方还能看到穿白服的人,冰冷雪地里,寒风呼呼,顿时有一种四处凄凉萧瑟的感觉。
鬼老怪裹着一身灰袍,扫视了诡异的四处一眼,摸着下巴沉思着。
“鬼老前辈,这是何人故去,有如此大的阵仗?”蒙着面的秦紫书不禁疑惑地看着鬼老怪问道。
“老怪我也不大清楚,老怪这么久没出清谷坞,哪里能知道呢。”鬼老怪一脸不知的模样,挠了挠头,四下看了看,回头朝秦紫书道:“要不问问?”
秦紫书微微点了点头,上前去,询问一位路边坐着的老妇人,“老婆婆,可否问您,这是何人故去?”
老妇人惊诧地看着秦紫书,打量了一下她才神色悠悠地叹气道:“唉,姑娘你一看就不是我们这的人,连这都不知道,先西皇半月前就已经驾崩了,我们这些百姓为先西皇服丧也服了半月了。”
“驾崩?!您是说……”秦紫书难掩震惊地惊呼道。西皇驾崩了?那殿下他……
老妇人无奈感叹地点了点头,“姑娘,这乱世里,总是不太平,前是夜太子落崖而亡,后又是西皇因病驾崩,唉,人走茶凉,也就当是如此了,我们这些百姓只望新一任的西皇能安于之道,给我们这些百姓一个太平安定就足了……”
秦紫书恍恍惚惚地听着,后面老妇人说的话其实她都没有听到,直到鬼老怪走上来唤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来。lt;gt;
“紫书丫头啊,这事情有些乱,不明情况下,你还是先别回夜太子府去,估计这时候是当今的郑太后与宁王把持着朝政了,夜小子更是不可能在他的太子府里,眼下还是找一处客栈安置下来,再看为好。”鬼老怪了解了一番亦是小心谨慎,之前就有预感不太妙了,没成想是如此。
而这时候,雪又下起来了,下得毫无预兆,越下越大,雪花飘飘扬扬地从天上落下来,搓绵扯絮一般,转眼就在地面铺了薄薄一层。
看看天色,晚上似乎还有更大的风雪,秦紫书拉紧了身上的白狐厚重披风,抬手抚摸了自己的腹部,脸色忧思地跟着鬼老怪往前走。
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家酒楼客栈,不用问也知道为何,这鬼老怪什么时候忘了有酒不喝酒的事。
“二位里边请,店里人不多,有很多空房,二位可是要住店?”店小二一见有客人上门,赶忙呼哧呼哧地跑来,热情的招待道。
秦紫书一看四处,确实没什么人,这么不错的一家酒楼却没什么生意也难怪店小二这般两眼放光的模样看着他们。
“两间上房。还有,给老怪我来一壶你们这的好酒,不对,要两壶,两壶。”鬼老怪一脸计较的模样,看得小二乐呵呵的。
“好嘞,客官您楼上有请,酒马上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