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答应了？好……”
“并没有。”戚朵打断她。
“……呵呵。随便你。其实，我要是你，根本就不会和连湛开始。尤其是现在，你已经毁坏了他的专业名誉。我们的圈子不会欢迎你，他的家人，更不会待见你。总有一天，他也会嫌恶你。毕竟，你不是个健康人。爱情？戚小姐，”宋铭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刻：“你已经过了二十五吧，不会还迷恋那些迟早烟消云散的东西。”
“哦。”戚朵淡淡应了一声。“不过，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边沉默，随即重重搁下了电话。
下午戚朵应连湛的要求，先去超市买了鱼和蔬菜，在家做鱼火锅。
不到六点钟，天就暗下来。
“要是下雪就好了，空气会干净些。”戚朵边搅动着鱼汤，边自言自语。
门响，连湛随即一身寒气地走进来，脱下黑色的羊毛大衣微笑：“过年了。除夕快乐。”
“今天除夕么？对……我说怎么明天放半天假……”戚朵有些吃惊地说，“怪不得刚才戚教授来电话问我下午在哪吃饭。”
连湛走到厨房洗过手擦干，捏捏她的脸颊：“你这小脑袋里一天都装着什么。日子都过糊涂了。”
“医院不放假，你就不能回帝都陪家人过年了啊。”戚朵说。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还是喜欢鹤城霾，更加绵长。”连湛笑着书。
窗外的夜色寒冷混沌，他的笑，璀璨了整个小旧的房间，化作一室温馨。戚朵也笑了，转身拿出两只小碗，给两人盛米饭。
他们话不多，但是锅子咕嘟咕嘟滚着，像说些亲昵的话语。
吃完饭，照旧连湛洗碗。戚朵帮他把羊绒衫袖子卷高点，倚在他背上说：“最近觉得好极了，从来没这么好。晚上睡得好，白天心情好。连湛，我是不是好了？”
“什么好了？”他放水刷着碗，声音从背上听起来，很好听，磁性，带着胸腔微微的震鸣。
戚朵把脸埋在羊绒的柔软上，极轻地说：“健康了啊。我大概不会再做梦了吧。我……我也不想做了。”
连湛没说话，自顾洗完了碗，擦干净手，牵着她走到沙发前坐下。
“戚朵，你为什么忽然有了心理压力？”
戚朵看着他：“没有啊，我没有心理压力。”她明净的眼睛里有一丝闪躲。
连湛笃定道：“你有。你听我说，你完全没必要有任何压力。你反而要想，喜欢做梦，就做好了。最近你不是一直怀着这样的心态么？状态刚稳定下来，不要急功近利。”
戚朵点点头。
“晚上我们还是先做心理纾解，再催眠。”连湛站起来，“还是去我那里，好吗？明天我们也有半天假，我们在家休息，看电影，放松一下。我最近也太累了。”他揉揉眉心。
戚朵再点点头，就去关煤气，关暖气，穿外套。
“别关暖气，烧着吧，明天下午你回来会冷。”连湛提醒她。
“怎么能用那么久暖气？”戚朵笑着说，“不能的。我平时每次都只用一小会儿就赶快关了。”
连湛没说话。戚朵怔了一下，仿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那么说，眼光却往那个永远紧闭的房门溜了一眼。
连湛伸手替她关了暖气。
从一片雪白的大床上醒来，就是大年初一。
戚朵睁开眼，连湛竟然就在离她不到一尺的地方熟睡着。
昨晚做完催眠她直接就睡过去，想必他实在太累，也跟着睡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