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夙愿也笑道;“不错,这红袖招三字断章取意却也恰到好处,在下记得廖世美诗人好事近夕景中也曾经曰;‘落日水溶金,天淡暮烟凝碧,楼上谁家红袖?靠阑干无力……’江南水乡妹子水灵鲜嫩,甜美迷人,招蜂引蝶,自然惹得天下人都向往江南,才使得江南的生意更加兴隆。”
曲玲儿忿忿不平道;“哼,你们这些男人……大多数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忘恩负义之徒,全然不顾结发妻子独守空房的孤独感受,一有机会就会到外面寻欢作乐。”
柳蝉儿也接口道;“似陈世美那样抛妻弃子的人屡见不鲜,秦香莲一个柔弱村姑又带一个孩子能把陈世美如何?世道对妇女不公平啊,幸而还有包拯那样的青天老爷主持正义公理,严惩负心郎,要是小妹日后逢着负心郎,就一剑杀了他。”
姜夙愿长吁一口气,感慨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你爱他,他在你心中就会有很重的份量,你也会为他而活着,有一天就算他背叛了你,你也只会伤心痛苦,你下不了手杀他,因为你爱他,还有吾辈天性善良,乃性情中人。”
四个人又来到一家酒店前,曲玲儿大叫肚子饿,于是四个人就走进酒店里面,选一张桌子坐下来,叫上酒菜,四个人一边饮酒品菜,一边闲谈着金陵城的风土人情,剑南虹十年前曾经在这里短暂停留过,他努力地搜索记忆,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
酒店宽敞,但是客人不多,稀稀拉拉坐了几桌人,有一桌客人有七八个汉子,嗓音粗响,大碗大碗喝着酒,从他们谈吐的话语中听出,他们好像是做扬子江水上生意的。
另有一桌客人,只有四个人,青黑色对襟劲衣,发髻高挽,都很年青,模样也很相似,只是四个年青的黑衣劲士脸上都浮闪着青郁的色泽,他们喝酒吃菜及说话的声音都很小,显得动作轻盈敏捷,他们时不时地往柳蝉儿这桌打量,他们身上笼罩着一股神秘的阴气。
这时,酒店门外走进来一个老者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老者手里拿着一把二胡琴,看样子是以卖唱糊口为生计的,水上客人中有一个汉子看见老者和姑娘,忙招手叫他们过去,待老者和姑娘来到桌前,汉子递一碗酒给老者,随便点上三支小曲。
老者喝完酒后,连声道谢,随后找一只长凳坐下,驾起二郎腿,拉响了二胡琴,琴声婉转迂回,如泣如诉,娓娓动听,姑娘也随着琴声引吭高歌,歌声玉润珠圆,清脆甜美,江南多为水泊江流纵横曲折的水乡,青山绿水,物富民庶,民歌也多以歌唱捕鱼采菱的水上生涯为主,旋律轻快抒情,扣人心弦。
一曲终尽,水上汉子们拍掌喝采,大碗地喝酒,姑娘又唱起另一支歌曲。
老者的琴声和姑娘的歌声给酒店大堂带来了欢乐,活跃了气氛,剑南虹与姜夙愿也端起酒杯来,一边仔细聆听歌曲,一边慢慢品酒。
姑娘歌曲再次唱完,水上汉子们同样拍掌喝采,大碗喝酒,剑南虹与姜夙愿也受到感染,不禁跟着拍起掌来。
黑衣劲士中有人忽然一拍桌面,朝老者与姑娘招手道;“老头,丫头!到这边来,唱上几曲替爷们解解闷。”说完,在咧咧地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放在桌面上。
老者忙向黑衣劲士赔礼道;“客官少等片刻,还一支小曲唱完就过来。”
“不行,”黑衣劲士蛮横地道;“快过来,大爷多给你银子。”
老者与姑娘一时为难起来,水上汉子有人接话道;“他娘的,有几臭钱就感觉了不起了,敢在这里献丑,大爷倒要看看是不是马王爷头上长了三只眼?”
黑衣劲士‘嘿,嘿’冷笑道;“水上游的兄弟,这世道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大爷我看你不顺眼,就是要从你手中把小妮子抢过来。”说时,又看看那唱歌的小姑娘,神情猥亵,浪笑道;“小妹妹,你看你细皮嫩肉的,倒蛮讨人喜欢,你站在那一堆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前,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快到大爷这边来,大爷才会怜香惜玉。”
水上汉子中有一个汉子跳起身来冲向黑衣劲士那桌,同时,手中一只酒碗劈过去。
酒碗直劈向刚才说话的黑衣劲士,黑衣劲士反应奇快,一伸手就接住酒碗,嘴里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掌中劲力疾吐,酒碗反劈过去。
水上汉子身在奔向那边酒桌的途中,没有想到使劲劈出去的酒碗却被对方举手间就反劈回来,忙伸出手,舒张五指,一把抓住酒碗,猛然间,只感觉酒碗特别沉重,巨力涌来,胸腔几乎窒息,连连后退几步,虽然勉强接住酒碗,但是喉头一甜,涌出几口鲜血,他的功力与黑衣劲士相比,显然较之悬殊。
水上汉子桌中又跳出一个汉子来,指着黑衣劲士吼道;“挺不直腰杆的,平日间就飞扬跋扈的,欺老凌弱,调戏良家妇女,无法无天,大爷今天就代你师门教训你一下,有种就站出来。”说着,掀开一张空桌,空出一席之地,等待黑衣劲士出来。
黑衣劲士不甘示弱,一个纵身从坐凳上弹跳起来,飞跃过桌席轻轻悄悄落在水上汉子面前,身法迅捷轻盈,俩人不再答话,拳脚相加,激烈地搏斗在一起。
柳蝉儿低声给桌上同伴解释道;“那些粗豪汉子就是金陵城水上流域的水龙帮兄弟,做些捕鱼网虾的水货外,更兼做沿江流域的米,盐生意,乃扬子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