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婆婆把对方的照片递给她,板着脸唬她:“指不定人家还看不上你呢。人家可是留洋博士。”
涂绵绵哭笑不得。
她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张男人正在读书的生活照。他的身材颀长,身穿衬衫和长裤,温文尔雅,斯文俊秀,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
涂绵绵无动于衷地拿着照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绝对,不可能去相亲的!”
终于露出真实意图的涂婆婆:“那也行,你让我去你们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小伙。”
两人四目相对。
“……”
“……”
*
南风咖啡厅。
涂绵绵沉默地坐在靠椅上,无话可说。坐在对面的男人脱掉毛呢大衣,端端正正地握住杯子。名叫卫恙的海归文质彬彬,语气温和,说起话来极为舒服。
他好奇心不强,只字未提涂绵绵的工作,只是说了一堆关于风景、民俗、兴趣爱好的无关痛痒的谈话。
“最近合作公司想搞一个关于《百鬼夜行》的策划。但是,如果让我来,不如用《山海经》,《博物志》,哪怕《太平广记》都十分有趣。”
卫恙微微抿唇,喝了一口咖啡。他的音色也如咖啡般醇厚:“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藏,不挖掘太遗憾了。”
一直心不在焉的涂绵绵一愣。
她坐直了身体,方才低垂着的眼睑抬起,一双饱含神采的黑色眼眸注视着别人的时候莫名含着几分动人的美丽。坐在桌对面的卫恙眨眨眼睛,灼灼地盯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他笑着问:“你也喜欢?”
“唔。只是没想到,因为很少会有人提起这些。”
34.我不喜欢团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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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们的话已经说完了。”
“是么。”
“你还想怎么样?”涂绵绵难掩烦躁。
在谢衿泽二十多年的生活中, 涂绵绵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乖巧温顺到过于懦弱的存在。她从未有过此刻一样的、仿佛一只刺猬似的行为,用锋利的刺将他紧紧排除在外,不让他靠近半分。
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他的帽檐, 显得有些狼狈, 尽管如此还是如此令人瞩目的好看。那双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涂绵绵, 他的语气不带半分烟火气,却让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他的不愉快。
“过来。”
“不。”这一次是涂绵绵拒绝了他。
四目相对, 均是分毫不让。
“打算吵到什么时候。”撑着伞的南山君总算淡淡开口道。
谢衿泽面无表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山君扶了扶眼镜,淡定地扔出一枚重磅炸.弹:“她天天在我地盘睡觉,你说什么关系。”
涂绵绵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想反驳。顷刻间她意识到南山君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整天在他的地盘吃喝拉撒,还是能够穿着睡衣见面的关系。
“……”好吧, 她竟无言以对。
谢衿泽的神色僵了僵。他好看的眉眼线条瞬间像凝固的蜡块一样粘在原地, 不过, 在南山君的意料之外, 他没有发火,更没有表现出被激怒的模样。
到底是在娱乐圈混迹过多年的人,表情说收就收。
“随你。”他按下棒球帽的帽檐,转身离开。
涂绵绵目送他远去。
很奇怪的是,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心境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今看到谢衿泽,却早忘记了自己当初有多么的酸楚。
“我们也走?”南山君晃了晃伞。
“走啊, 回你的地盘。”涂绵绵斜睨南山君, “刚才说的什么鬼话。言情剧看了不少吧。”
“我也就看了那么一丢丢。天性fēng_liú罢了。”他表情深沉。
“……我好想踹你。”
“给点面子, 回去再踹。”
“……”
神不要脸,当真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