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人。」
梵多尔冈的夫人早亡,且没有留下子嗣,而梵多尔冈也一直没有续弦。
「你知道,你和艾尔森相比缺了些什么吗?」
「……对不起,请大人明示。」迪特皱着眉头,弯下了腰。
梵多尔冈没有立刻回答,专注于书本的他,正在字里行间推敲着什么。
「下去吧。」片刻后,梵多尔冈对迪特说。
「是——请大人早些休息。」
没有得到答复的迪特失望地转身离去,为梵多尔冈关好了房门。
「……唉。」无奈地将手里的小说又翻过了一页后,梵多尔冈叹了口气,
「吾等的命运,就像这小说一般,终归有完结的一天——今天就看到这里吧。」
不过,一惯善于自制的梵多尔冈竟也没能抵挡住剧情的诱惑——又看了两页
后,他才不舍地将这本保养得当的厚重书本收起,结束了他为数不多的兴趣之一。
静静躺在抽屉中的小说封面上,用烫金字印着手写体的书名、作者的名字,
以及年份——可惜作者的姓名几乎磨损殆尽了。
《拉姆往事》——m***** ,1831。
(尼尔19oo年1o月6日晚上8时,内城,「春殿」)
自开张以来,短短数月便跻身于最高等上流会所的「春殿」,极其罕有地在
这个营业最高峰的时段处于休业状态。
店内前厅的位置,一位妆容淡雅的女子正向今晚前来的客人们一一致歉。言
辞诚恳之下,一脸憔悴的她非但没有为人所责怪,反倒让前来的客人们不禁心生
恻隐,好言安慰起来。
最后,身份高贵的客人们只得陆续满含遗憾地离去,登上私家马车,踏上返
途——不少人在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份为店里的某位姑娘精心准备的,本打算今
晚赠出的厚礼。
此刻,店内深处的地方,一间装饰雍华的内室。
「春殿」的人正坐着饮酒。
她的身旁,成堆的空瓶凌乱地散落在地上。
「呼——」一瓶尼尔酒被一口气喝光,小可将空瓶掷向一旁。
在小可的身前,十数个女人正战战兢兢地立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的子
以明显极其不悦的势头将一瓶瓶价值不菲的好酒灌进肚子里。
生怕小可迁怒的她们,无一不低着脑袋,本能地躲避着小可的视线——尽管
小可压根就没正眼瞧她们一眼。
纤细的手指伸向身前的茶几,小可在那里漫无目的地摸着。
「没了?」小可轻轻地吐出一口酒息,「再拿来。」
众人相互而视,无一人敢挪动半步。
「你们都聋了吗?」小可支起手肘,撑起摇摇晃晃的上身,偏着脑袋,一脸
生无可恋似的迷醉。
「子!您——」队伍的前排,一个姿色颇突出的女人突然跪倒,「——您
喝得太多了。」
「嗯——总算有一个了。」小可换了一只手,调转方向,朝着正规劝自己的
女人望去,「你们早该这么说——其实我没醉。」
「是,是的。」女人急忙应诺。
小可偶然发现一只没有饮尽的酒瓶,她把它放在眼前摇了摇,看到里面还剩
下一些。
「您确实没醉——但就算没醉,您也不能再喝了!」觉得语气偏强硬了点,
女人立刻补充道,「我,大家都很担心人的身体。」
众人脸色稍霁,纷纷抬眼望向小可,眼神中满是造作的关切之色。
仰头饮尽瓶中的残酒,小可又上下摇晃了几下空瓶,等待最后的几滴滑落至
口中。
扫视过众人的脸色,小可冷笑一声。
「那就,这样吧。」
众人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小可重重地趴倒在茶几上。
稍稍安下心来的众人不由得又把心提起了一大截。
「喂,你们喜欢巴恩斯吗?」小可突然问起。
众人大惊。
「你喜欢吗?还有你。」小可没有抬起头,只是伸出手指,在人群中随意比
划着。
对此时站在小可身前的她们来说,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一个未来有望成为警察局长的青年才俊,帅气又温柔的男人,家境也很殷实,
父亲还是警局现任的副局长——这样的好男人,当然喜欢了。
这是在场大多数人的真实想法。
也有几位,觉得巴恩斯不过是个不懂风情的年青小子,性格过于「无趣」,
想法又迂腐,调调情或是随便玩玩大概还行——当作男友的话,还是算了。
但喜欢或不喜欢,这种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在可莲小姐的面前说出口的。
米兰达的下场,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喜欢」必然是错误的回答。
可回答「不喜欢」的话,小可说不定会——
「禀可莲小姐的话,不喜欢。」某个急于从这种基于小可一时心血来潮的游
戏中脱身的女人如此回答道。
「哦?他是个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小可抬起头,眯着双
眼,一脸狐疑地望着她,「他有哪点不好?」
众人不禁为这位头脑简单的出头鸟捏了把汗——在风月场里混久了,人的
这点心思竟还看不透吗?
「呃,他不是我的——我,我是说,这种类型的不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