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空气瞬间静滞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
然后,他们三三两两地,一个又一个地都围拢到蜜儿的身旁,静静矗立。
「保护……主人。」
蜜儿再次呓语。
「是,保护主人。」
除了大夫,所有人异口同声。
她们的脸孔一齐朝向了屋外的某个方向。
几个人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其余的人也跟在她们身后。
在蜜儿不断地「保护主人」
的呢喃声中,她们头也不回地离去,就像是忘记了这屋中发生的一切。
大夫眨了眨眼——出了什么事?这些女人是怎么了,刚才还不是哭得要死要
活,可现在就这么把病人抛下了?很明显,就在刚才,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了。
大夫只觉得一股凉意泛起,他望着那缕白烟,赶紧捂住了口鼻,趴到蜜儿身
边,想要再仔细观察一下情况。
「保护……主……人」
蜜儿的声音细若游丝,眼中的神采也渐渐消散。
「……可,可是……我明白了。」
一阵短暂的晕眩后——大概只有几秒钟——毫无任何违和感的大夫急忙起身
,向门外快步走去。
和刚才的女人们一样,此刻的他眼中只剩下了一心一念的执着。
「天哪,我刚刚是怎么了?」
大夫只觉得刚才的一切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传染?病人?解药?我真是失
心疯了,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有什么好担心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保
护‘主人’。」
一阵喘不上气般的窒息后,大夫的脚步有些慌乱,他跌跌撞撞快步离去,就
连伴随自己多年形影不离的药箱也忘了带走——我的任务是保护「主人」,现在
就要赶去,刻不容缓,毫无疑问。
(塞门家,地下室)「哎呀呀,这可真是——」
汉娜灵巧地翻转手腕,短鞭在琳花的眼前交叉划过,发出两道呼啸的噼响,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日久见人心,患难现真情’啊,我的好‘姐妹’。」
先前,汉娜第一时间就遣人将蜜儿的病情知会了琳花。
对汉娜来说,这就够意思的了,姑且也是看在同侍一夫的情面上,汉娜并不
吝啬这种人道上的「义务」。
可谁知琳花的回应是那样决绝,那样出人意料。
毫不夸张地说,过去的这些年月,自打和琳花相识的那天起,汉娜就从没和
她看对过眼。
从意见不合产生的拌嘴,到三天两头下套使绊(不过这种事多是汉娜挑头)
,两人之间争执常伴,早就习以为常。
唯独这一次,琳花的否决叫汉娜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当朵拉来报告琳花拒绝探视蜜儿,汉娜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朵拉来了两鞭子。
直到此时,汉娜才算明白——琳花这个贱人的嘴要比之前想的严实得多。
布置好埋伏后,汉娜简短地权衡了一下,是留下埋伏那个神秘的伊芙?还是
把这堆摊子留给朵拉,自己回去和琳花「过过招」?这种选择花不了汉娜几秒钟
,她把一切都交托给朵拉,自己则带了两个手下火速赶回家中——赛门啊赛门,
这次你可护不住这贱人了。
手铐、脚镣和皮带缠绕在琳花的身体上,将她牢牢地固定在刑床表面。
汉娜饶有兴趣地亲自准备了一切——几只盛满了盐水的桶、炉火中红得发亮
的长柄烙铁、大小长短不一的钢针与钳具。
如同是展示着珍视的瑰宝,汉娜将它们件件并陈于琳花眼前,她满面狞笑,
一脸期待,居高而下地俯视着眼前这位自己长久以来的老对手。
「……我自有我的理由,不用你在这里冷嘲热讽。对了,主人现在在哪里?
我有要紧的事——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汉娜来说,耐心永远是奢侈品。
没等琳花说完,汉娜就抄起一支钢针,对准她的脚心,毫不留情地扎了进去
,力透脚背。
「呵呵呵,咱们的好主子可真是低估你这sāo_huò啦,先前那些花样……想必是
不够刺激吧?好吧,小瞧了你啦,原来你挺有那方面的潜力的嘛……不过我现在
可没心思玩。」
全然不顾琳花的哀嚎,汉娜俯身趴下,指尖抵上琳花高耸的rǔ_tóu,慢慢地向
里戳,她紧盯着琳花紧皱的眉头,一直摁到肋骨附近,可以感受到琳花逐渐加速
的心跳为止,「要说这贫民窟里,我最看不透的三个人,琳花你算一个。你瞧,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能给我惊喜。我承认,你是个聪明人,但是我也不傻——
说正事,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你总该说点什么了吧。」
「……」
琳花双唇微启,她静静地望着汉娜身前盛放大小刑具的盘子,欲言又止。
「喜欢吗?」
汉娜转身用指尖依次拂过一排插在牛皮卷包中的钢针,「这里的每一根我都
‘品尝’过,我向你保证,它们个个都是‘好孩子’。」
「汉娜……听我说,这件事非同小可。」
琳花语调沉重,「虽然还只是推测,可一旦捅出来,那可就——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汉娜双肩耸动,嗤笑一声,随手抄起一支较细的钢针。
她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