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接口道:“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如今便是我们说服他归降的最佳时机!”
贾诩抚掌笑道:“不错!高帅还有什么疑问吗?”
南鹰微笑着瞧向坐在主首的张鲁,举起手中酒樽道:“今日突然登门造访,颇为冒昧。在下虽不喜饮酒,但借花献佛,望大祭酒原宥!”
张鲁满面堆笑的亦举樽道:“南先生说哪里话来!先生前日不畏艰险,为解除疫病四处奔走,挽救万民于危难之际,我等心中仰慕已久!今日再见先生,心中不胜之喜!”
南鹰瞧了瞧立于身后的典韦,失笑道:“老典啊!我怎么听着大祭酒这话有点言不由衷啊!”
张鲁瞧着典韦木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一颤,此人的厉害别人不知,他却是亲自领教过的。当日战不三合,自己便险些死在当场,至今思之,仍是不寒而栗。
他强笑道:“先生说笑了!我见先生风采依旧,确是发自真心的欢喜!”
南鹰拱手道:“多谢挂怀!不过多日不见,我瞧大祭酒却是有些形销骨立,愁云笼罩,不复当日英姿啊!”
张鲁听他语带讥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旋即消失,微笑道:“先生亦是掌理万机之人,却不知此次屈尊成固小城,有何指教?”
南鹰似笑非笑的瞧着张鲁,只到瞧得他避开对视,才道:“大祭酒这话问得可是有些奇怪了!前日我鹰巢落成之日,您不是也亲来道贺了吗?如今大祭酒手握雄兵,根基已成,在下来此,正是为了礼尚往来!”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无不微微变色,怎么这挖苦嘲笑之言还没完没了了?
张鲁再次忍下心中一口恶气,苦笑道:“先生勿要再出言相责,以前的种种误会,确是在下有错在先!不过那些都已过去………..”
南鹰突然脸色一沉,森然道:“那么你暗中串连张角,透露我鹰巢秘密,也是误会了?”
张鲁一呆道:“先生为何有此一说?这是何人胆敢挑拨离间!先生切莫中了他人………..”
南鹰冷冷道:“是张角和张梁说的!够了吗?”
张鲁失色道:“不会吧?张角!先生遇上张角了?”
说着偷偷打量南鹰,心中暗恨,张角怎么没能杀了这小子!也算帮我除去一个祸害。
南鹰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算张角跑得快,不过我也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纪念!”
张鲁终于浑身剧震,不能置信的脱口道:“这怎么可能!大贤良师竟会败于你手!”
南鹰嘴边闪过不屑一顾的冷笑:“很奇怪吗?大贤良师便不是爹生娘养的?他败不得吗?”
堂上一片死寂,所有人被南鹰的豪言惊得目瞪口呆,难道素有无敌之誉的大贤良师真的败在这个年轻人手中?
半晌,张鲁才涩声道:“南先生,你到底此来何意!请明示吧!”
南鹰放声长笑道:“无他!专为拯救大祭酒性命而来!”
张鲁再也按捺不住,一掌拍在几上,怒道:“南先生,你未免也过于狂妄了!”
高顺沉声道:“不错!我仍有疑问。张鲁其人心术颇深,素有野心,而且又是以宗教组织起家,自有他的死忠班底。他就算肯归降,也不能保证绝对忠诚于我们。我担心我们不但驾驭不了张鲁,反会养虎为患!”
贾诩赞叹道:“高帅果然心思缜密,目光独到,但我以为张鲁并非不能驾驭。常言道,御人之道,恩威并济,对付张鲁也不例外。想当日,这张鲁领兵来犯,却是全军尽没,仅以身免。这对于长胜不败的他来说,绝对是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心中也必定充满了对主公的敬畏。所以这威是足够了!”
高顺点头道:“不错!当日鹰弟放他离去时,他也曾有言,只要鹰弟在,他将永远退避三舍!可是这恩呢?我们又如何施恩于他?”
贾诩轻笑道:“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嘛!他现在可谓是山穷水尽,如果我们能够帮他摆脱困局,他岂能不感恩戴德?”
高顺一呆道:“敢问文和,我们如何帮他摆脱困局呢?”
贾诩想了想,道:“你认为呢?我们做到什么程度,这张鲁才会诚心归顺呢?”
高顺没好气道:“你明明心中早有打算,且已经付诸行动,又何必多此一举,问计于我?”
贾诩摆手道:“高帅休要误会,主公不是常常说,要换位思考吗?我确是想听听,若你是张鲁,你将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南鹰伸手止住杀气毕露的典韦,淡淡道:“怎么?大祭酒动怒了?在下之言有何处不妥吗?”
张鲁勉强压下怒火,冷笑道:“先生的人品实力,我是一直都敬佩的,但先生口口声声说要救我性命,未免言过其实了吧?在下不才,但亦可算得一方豪杰,手下忠勇之士无数。试问谁人敢轻言可取我性命?”
南鹰愕然道:“我何时说过有人可取大祭酒性命?”
见张鲁头上青筋冒起,眼看就要恼羞成怒,才摆手道:“大祭酒误会了!我说要救大祭酒性命,并非是说有人要取您性命,而是担心您会自寻短见呢!”
这话一出,连张鲁手下诸将也忍无可忍了,一齐霍然起身,向南鹰怒目而视,只等张鲁翻脸下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