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的冰寒凌厉枪芒袭来,天降面色微沉,手中长枪倒刺出去,与柳姓男子的长枪轰然相撞,气浪波及,将街道两旁的摊贩架子,全部掀翻震碎,无数店铺被殃及池鱼。
手持长枪,柳姓男子来势奇疾,冰寒光芒铺天盖地,欲将天降碾压,俨然是动了真火。
铛!铛!铛!
眨眼间,二人长枪已碰撞了数十次,柳姓男子面色冰寒不改,不过,天降嘴角却是溢出鲜血,天降手中的劣质长枪,早已变形,可他只能苦苦支撑,柳姓男子虽未出全力,可出手已然带着强烈杀机,若他此刻支撑不住,只怕就真的交代到这里了。
柳姓男子出招便是天降要害,且疾若星火,压根不给天降喘息的机会,渐渐的,天降体内玄力所剩无几,动作变得缓慢吃力,后继乏力,反观柳姓男子,出手快准狠,手中长枪舞动,仿若一张天罗地网,滴水不漏,令天降插翅难逃,如瓮中之鳖,留待宰杀。
天降面色发苦,柳姓男子枪含寒芒,每次的撞击,总有一丝寒气顺着长枪,涌入他体内,令他疲于应付,本就缓慢的动作,再次缓慢,他想过借助翎羽脱身,可柳姓男子的攻击滴水不漏,他找不到破绽,根本没有使用青芒翎羽的机会。
“该死!该死!”
天降怒吼,面露疯狂,身体一震,体内不多的玄气,瞬时激荡,如奔腾流浆,为今之计,他只有用压榨生命本源之法,换取一丝生机。
可如此一来,寿命必定有所损减!
一念及此,天降就心痛不已,若不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才不舍得用这种办法。
“都怪那该死的盗丹贼!”天降对那盗丹贼的恨,愈发深了!
就在天降掐诀,要彻底激发本源时,一道冷如冰霜的声音,骤然响起,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波动。
“住手!”
这冰冷寒音响起,天降还不以为何,可那柳姓男子浑身勃发的气势,却是陡然一滞,转瞬消散,原本刺向天降眉心的一枪,也立刻倒射而回,被他收起。
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柳姓男子低头,神色恭敬。
天降眼前一亮,如此天赐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天降刹那有了决断,就欲疾驰离开。
“臭小子,你若是敢走,信不信老娘打折你的腿!”
蓦然,那冷如寒冰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是夹杂一丝薄怒,欲离开的天降,面露苦笑,身体滞住,他停下倒不是因为那女子的话,而是在这一刻,隐隐有一道极其恐怖的神识,将他锁定。
天降无比相信,只要自己再迈出一步,那恐怖的神识会像碾死一只蝼蚁一样,碾死他。
目露苦涩,天降回身望去,只见远处,一个面带纱巾的苗条女子,向他走来,到了他身边,还用秋水流转的媚眼狠狠剐了他一眼。
天降疑惑,挠挠头,有些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面纱女子。
许多人见到面纱女子,齐齐惊呼,目中露出不敢置信,原本嘈杂的人群,瞬时变得落针可闻。
面纱女子扫了一眼众人,淡淡的声音,冰冷刺骨,却如九霄雷霆般,让众人哗然。
“凭几颗废弃的妖丹,就一口咬定我弟弟是凶手,你们好大的胆子!”
众人一惊,有沉不住气的人,就欲开口解释,可感受到柳姓男子的那双凌厉目光,登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开口。
“念在你们平时还算循规蹈矩,今日的事,我既往不咎。”说完,面纱女子拉着还在发愣的天降,向外走去,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无人敢多言。
待面纱女子和天降走远,人群顿时喧哗。
“这……这家伙居然和城主府有关系!”
“废话,傻子都看出来了,你没看到连宇文小姐都出面了。”
“我不管他和城主府有没有关系,此子将我害得倾家荡产,老夫就算死,也不放过他!”
“此话有理,城主府有名的人物,老夫几乎全都认识,从未听说过此人。”
“只要不是城主府的人,我就不信这小子一辈子窝在城主府不出来,只要他出来,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日子。”
“对,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大卸八块,以泄我等心头之恨!”
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面纱女子,莫名其妙的解了围,又被莫名其妙的拉着走,直到走出很远,天降还是一头雾水,迷迷糊糊,仔细回想,自己确实从未见过这面纱女子。
不过,当后方众人说要将他大卸八块时,天降心中一颤,连忙反手抓住那纤纤玉手,抓住那唯一的救命稻草,打死也不松开。
面纱女子狠狠剐了一眼天降,秋水流转,那一刹,风情无限。
进入马车车厢后,天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看向面纱女子,挠挠头,讪讪笑道:“那个……姑娘……谢谢你搭救,你就把我放到城外吧,我自能脱身。”
“脱身?”
面纱女子神色古怪,葱葱玉指一指外面,略带戏谑道:“好啊,如果你自信能从不下五个蜕凡境高手手下脱身,我可以送你去城外。”
在外人面前,冷如寒冰的面纱女子,在天降面前,却仿若融化成水一般,声音娇媚入骨,不仅让人感觉不到寒意,反而令天降口干舌燥,腹中升起一团邪火,熊熊燃烧。
暗道一声“妖精”,天降干咳一声,沉定心神,放开神识,向外感应,顿时感应到几道强横的气息,这几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