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侯长老。”
当众人看到天空中,那自虚无走出来的佝偻身影后,顿时躬身抱拳一拜,中峰区域,许多的内宗弟子,也是遥遥一拜,旋即各自散开。
长老出现,今日这场一波三折的闹剧,也该结束了。
“都散了吧。”
蕴含威严的声音,如雷鸣轰响,围在广场周围的外宗弟子,纷纷转身离开,只是心中对长老会如何处罚天降,充满了好奇。
那些个原本投靠妖兽坊的炊事房弟子,也趁机随人群离开,不敢去看天降,也没有回炊事房,而是去了执事堂,请求另外分配,打死都不敢回炊事房了。
“侯长老,今日这事……”
见众人离开,江广再次向着侯长老一拜,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侯长老截口打断。
“今日这事,到此为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广一愣,听出了侯长老话中不善,纵然心里有万般不甘,却也只好忍气吞下,只是目中偶尔闪过的阴寒,显示着他心中蕴藏的怒火。
侯长老目光闪动了一下,当他看向阁楼上的天降,心中怒火升腾,可一想到暗中那几个老家伙还在看,压下怒火,深吸口气。
“还不过来!”
威严的声音,不蕴含一丝异样的情绪,甚至还带着一丝赞赏,天降一愣,有些奇怪侯长老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温柔,尽管疑惑,可他还是离开阁楼,来至侯长老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玄力压迫,天降一愣,看着一脸正色的侯长老,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躬身抱拳一拜。
“弟子天降,拜见长老。”
侯长老看向天降,点了点头,语气淡漠:“妖兽坊乃是我妖兽宗重地,你之前的一番闹腾,可知闯下了大祸!”
旁边的江广,闻言一喜,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宗门因惜才,而轻易放过天降,可看眼前侯长老的架势,说不定会严惩天降一番。
“弟子自知犯下大错,求长老责罚,不过请长老在责罚之前,还请还弟子一个公道,他们妖兽坊欺人太甚!”
天降怒视着江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目中更是泛起泪花,一副我最委屈的样子。
一旁的江广,看着隐隐有些楚楚可怜的天降,瞪大了眼睛,脑海嗡鸣一声,这一刻的天降,与之前跟他打得火热的天降,好似完全是两个人。
前者乃是十足的硬汉,可后者……
“这就是传说中的拿得起,放得下?”
江广脑海嗡鸣,天降前后形象对比,太过强烈,他有点接受不了,连带着满腔怒火也消了许多。
“好个滑头的小家伙。”
上峰,暗中注视着这里状况的几个长老,看到天降的前后转变,也不由得一愣,纷纷笑出声来,看向天降的目光,赞赏之意愈发浓郁。
侯长老那张苍老的面孔上,微微抽搐了下,深吸口气,淡淡开口。
“我妖兽宗乃是一方大宗,执法自然会公平公正,妖兽坊犯下的错,皆因那秦斌一人所为,好在没有酿出人命,且你已断他一臂,此事不必再说。”
侯长老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脚下碎裂的广场,微微沉吟,看向天降跟江广二人,缓缓开口。
“万事有因皆有果,此处因为你们两个,才会变得如此残垣不堪,就罚你二人在一个月内,重新修建一座广场出来。”
“至于对你的惩罚……”侯长老看向天降,似皱眉思忖许久,方才开口:“你就留在妖兽坊吧,罚你每天去清理妖兽的粪便。”
说完,也不理会两双瞪得老大的眼珠子,侯长老袖袍一挥,他面前的空间荡起涟漪,一步踏入,消失不见。
“两人并罚,不偏不倚,且把这个小家伙留在妖兽坊,磨砺锐气,此举甚妙。”
“老侯这次总算干了件像样的事。”
暗中,几道神识相互交流一番,笑着散去,不再关注。
见侯长老离开,江广看向天降,似笑非笑:“江某不才,负责妖兽坊的一应事务,看来江某以后要叫你天降师弟了。”
天降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哼一声,袖袍一挥,转身离去,淡淡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可是听说,宗门按实力排辈分,等你哪天打赢我再说吧”
“走着瞧。”
江广大笑一声,心情舒畅,心中对天降的怒火,因天降留在妖兽坊清理妖兽粪便,倒也不是那么恨了。
听着身后肆意的大笑声,天降心底郁闷,当目光瞥到远处的石虎几人时,微微一愣,将几人叫上,一起进了妖兽坊。
“嘿嘿,天哥真厉害,俺给你点个赞。”
跟随天降一起进入妖兽坊,石虎憨憨一笑,突然一拍脑袋:“不好,俺突然忘了,之前设下的赌局,压天哥赢,俺忘收钱了!”
“你压了多少?”天降正郁闷,随口问道。
“不多,俺们几个都是穷光蛋,凑在一起也才两百块玄晶,还有十三颗补元丹。”
“嗯,你们明天去找他们要回来。”天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对了,赔率是多少?”
“也不多,好像是啥子一赔一百。”石虎挠挠头,想了半天说道。
天降脚步一顿,一旁的石虎明显听到了天降厚重的呼吸声,不由得疑惑,挠了挠头,关心道:“天哥,你咋了?”
“没事,明天要账时叫上我,我陪你一起去。”说完,天降眼睛放亮,走入妖兽坊,步伐轻盈,心中的郁闷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