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的银盘子有两层,苏棠的牌子虽然一年被翻一次,但是因为位分高,所以摆在第一层。第一层的位置其实都还不错,因为宋珩基本上都是先看第一层,第一层没有合适的了,才会让太监给掀第二层。
但是第一层选过还没有合适的情况很少,于是各路嫔妃们读一个劲地讨好敬事房的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让自己的绿头牌摆到第一层来。
敬事房一度成为宫里最有油水的几个部门之一。
苏棠拿着自己的牌子看了看,让黄喜给她掀开下面的第二层。
苏棠挑了一阵,然后把自己的绿头牌放到第二层最角落的位置比了比:“你说这个位置怎么样?”
黄公公吓了一跳:“这,这 ……”
苏棠笑了笑,觉得这个位置怎么瞧怎么顺眼:“就放这里啦。”
苏棠给自己的绿头牌选好了位置,又道:“黄公公,我可不可以单独再仔细看看这银盘子,就一炷香的时间。”
她对身后的福根使了个眼色,福根立马凑上来悄悄塞给黄公公一叠银票。
黄公公捏着这银票厚度可观,想她单独看看这银盘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应下了:“娘娘请看。”
苏棠得了准许,伸手招来福根,两人对着银盘子第二层一阵鼓捣。
直到苏棠蹦蹦跳跳离开时,黄公公都没搞清楚这苏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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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苏棠被伺候着上床睡觉。
福根憋了一天,看着自己主子那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娘娘,您好不容易得宠,为什么要把牌子……”
“嘘——”苏棠向他比了个小声的手势。
福根瘪瘪嘴,不敢再问了。
苏棠美滋滋地上床睡觉,她望着自己的床帐,想起了似乎有好久都没做梦到那边了,再不去,傻子宋珩恐怕就快饿死了。
苏棠又想到了自己那块被她亲手用小钉子钉在了银盘子上的绿头牌。
她钉得可死了。
苏棠用被子蒙上头,现在一想起来当年跟宋珩成婚那夜的记忆,被那般粗鲁地对待,她在宋珩眼里似乎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纵使这个娃娃一直在流着泪喊疼。
如今她一回忆起,还是怕得发抖。
苏棠叹了一口气:还是那边好,那边就没这么多蛋疼的事,她每天喂喂傻子过得多开心。
侍寝是不可能侍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侍寝的。苏棠在被窝里捏了捏拳头,最后沉沉入梦。
再次恢复意识时,听见她妈妈让她快点起床去上课。
而且这边还永远不用担心要侍寝,苏棠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就先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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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棋宫已经进入夜晚休息状态了,养元殿还灯火通明。
宋珩是个勤政的皇帝,很晚才批完奏折。
李德全看宋珩已经差不多完事了,赶紧朝外面使了个眼色。
敬事房的黄喜立马捧着银盘子走进来:“皇上,您今儿还没翻牌子呢。”
宋珩活动了一下肩颈:“今日就算了吧。”
黄公公一张脸立马苦了起来:“皇上,您已经好些日子没翻牌子了,太后知道,该过问了。”
宋珩看了他一眼。
黄公公赶紧向前一步呈上银盘子,里面工工整整地摆着嫔妃们的绿头牌,柔妃和董贵妃的牌子都被摆在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宋珩没有立马翻,心里哼了一声。
自从上次被苏棠和她那小太监吓过一次,他就再也没翻过牌子了。
这个苏棠。
宋珩遂又想起在射箭场碰到苏棠时的样子,眯了眯眼。
今年貌似还没翻过她的牌子。若不是这女人最近在他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他差点就忘了。
宋珩手悬在银盘子上面左右挑了挑,每一块都看了,却发现没有他想翻的那块。
宋珩一挥手,黄公公就掀开了银盘子第二层。
银盘子第二层的绿头牌好些都褪了漆落了灰,宋珩挑了一阵,终于在角落里一个最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写着“苏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