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回来了,刚才还在说你呢……唉我们家小宜又漂亮了。”
陆家人似乎天生就会说这种让别人听起来找不着北的话,陆以凝也习惯了,任由她一顿不着边际的乱夸着把自己进了客厅,“快看看,我侄女回来了。”
沙发旁边放了一张麻将桌,电视还开着,但是没人看,围着麻将桌坐的另外三个女人闻言转头看了过来,看向陆以凝的眼神虽然都带着打量,但是都很温和,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陆以凝视线一点点地移,每到一张脸上,就会礼貌地笑一下,冲那边点头打招呼。
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她愣了下。
陆欣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开口解释道:“这是你哥朋友的妈妈,还是你们b大的老师呢……”
末了她头偏了偏,又悄悄地小声又抑制不住兴奋地在她耳边说了句:“麻将打得可菜了。”
“……”
这么多年没见,傅蕴第一眼压根没想起她是谁来,除了觉得有点眼熟,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相反,陆以凝对傅蕴的印象极其深刻。
毕竟她当时跟唐慕白还在一起的时候,是每时每刻都把傅蕴当自己未来婆婆看到的,在她面前都不太敢大声说话,即使到了现在,她是长辈又是教过自己的老师,陆以凝还是很礼貌地冲她笑了下,“傅老 师。”
傅蕴还是没太想起来,她左右摇了下头,“小姑娘,我是不是教过你啊?”
思来想去,她也只想到了这一个可能。
陆以凝点了点头,“我大一的时候选修的音乐鉴赏,就是您教的。”
傅蕴“哦”了声。
还是太眼熟了。
按理来说,她教过的学生千千万,如果只是她教过了半年的,不可能这么眼熟的,她又问:“什么专业的啊?”
“摄影。”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陆欣蓉已经把陆以凝拉到了麻将桌旁,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自己本来的位置坐下,在她身后俯下身小声叮嘱道:“刚才都输了几千块了,小宜快帮姑姑撑撑场面。”
陆以凝肩膀端着,刚点了点头,就又听对面的傅蕴继续问:“哪一届的啊?”
“12级的。”
傅蕴抽了张牌,扔到桌子上的时候,突然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是那个……”
大概是意识到明说的话会让小姑娘没面子,傅蕴笑了下,话头一收就到那里戛然而止了:“我记起来了。”
顿了顿,她又看了眼陆以凝旁边刚刚坐下的陆欣蓉:“还真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这句话说的是实话。
大学前后的女生变化往往都不小,虽然比不得整容,不过也没差太多,加上头发长了,温婉的女人味似乎也更足了些,傅蕴没认出来也正常。
在座的几个都是老熟人,到了这个年纪,有什么话也不喜欢藏着掖着了,傅蕴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又接着问了句:“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陆以凝很称职,边认真看着陆欣蓉历史遗留下来的没有完整一出牌的牌面,边回答:“陆以凝。”
“今年多大了啊?”
“快过25岁生日了。”
“25了啊,有男朋友了没啊?”
“还没有。”
陆欣蓉插了句嘴,“这丫头,都这么大了,也没听她跟我们说过谈恋爱的事……”
那人又立刻道:“我有个侄子比你大一岁,要不我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陆以凝听出来看了,前面的几个问题都是为了给这句话铺垫。
她打了张牌出去,抬眼冲那个阿姨笑了笑,“谢谢阿姨,不过我最近还没有找男朋友的打算。”
陆欣蓉也点头,“自然来就行,反正25岁也不算大。”
那人这才放弃了介绍自己侄子这一茬。
牌桌上几乎不会有冷场的时候,一群人东扯西扯,几圈下来,见陆以凝完全把陆欣蓉丢了的场子找了回来,又忍不住把话题转了回来:“年纪轻轻就要成赌圣了啊!”
陆以凝笑笑,没说话。
傅蕴看了她几眼,她记性不错,依稀记得这小姑娘喜欢过自己的儿子,她也不是那种特别直接让别人难堪的人,循序渐进旁敲侧击道:“以凝这么漂亮,肯定交过男朋友了吧?”
陆以凝出牌的手一顿,也没否认,嘴角不自然地弯了下,“交过。”
陆欣蓉惊了:“你居然交过男朋友?”
陆以凝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沉默了几秒,她唯恐陆欣蓉或者其他人再详细问,先发制人道:“我今天还看见他了。”
话一说完,几个人瞬间就都不想打牌了,齐刷刷放下自己手里的牌,瞪大眼睛看过来。
陆以凝抿了抿嘴:“他最近可能混的不太好。”
“怎么说?”
“在天桥底下给别人贴膜呢。”
傅蕴看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