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群体性动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的接触，总会有那么几个人，能让你牵挂起来，心心念念着他或她。

这种力量有时候也是显得很强大的，当然没有那些热血动漫里表现得那般夸张，但对于李承介这样本身就不寻常的人来说，却也很接近了。

当初的他，为了她可以去搅翻一座城；现在的他，为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又何尝不能去做些更加疯狂的事情？

三葬盯着他，好一会儿之后却突然笑了起来，抬起手摆了摆道：“不必这么激动，我这么一说，你且这么一听。”

李承介双手撑着桌面，上身前倾慢慢逼近他，一字字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说一说当然无所谓，要是想要做什么，最好三思而后行。”

三葬摊摊手，道：“好吧，我威胁你一次，你威胁我一次，咱们算是扯平了？”

李承介又坐了回去，哂笑一声，哼道：“好歹有点儿得道高僧的样子，不要像个奸商一样还想着讨价还价。”

三葬一脸的无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除了这地方，我浑身上下有哪个地方符合高僧的形象了吗？”

李承介翻了个白眼，气氛在两人这样互相打岔下倒重新恢复平和，不过两人都很清楚，刚刚那一次试探，他们都差不多知道了对方的底线。

本来，李承介在“牙印案”中发现了同类人的痕迹，就对现在这个世界他们这些人的生存情况产生了好奇，之前他虽然不完全肯定，但毕竟一直没有碰见，只觉得这个世界就算不可能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行者”——被自己“初拥”的金艺琳不算，却也不会有太多遗留，但之后看到郑妮可，再想到那个“牙印案”凶手，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只不过只是猜测。

所以他当时才会临时起意，给京香由里子一个电话留下自己的痕迹来，等着对方来联络上自己，不过也并没有想到找上自己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故人。

现在他对于另一件事，反倒又更好奇起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或许有些意外，但你们当初那一战，那般惨烈的结果，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像表面看着这么简单。别告诉我，当初那批人，就剩你一……你们两个了？”

三葬淡淡道：“有些人可以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没道理就没有人比他们隐藏得更好。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你应该知道的。”

李承介愣了愣，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明白过来，但似乎又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却又是何必呢？”

三葬也摇了摇头，“我比你早些时间苏醒，在那边也呆过了一段时间，我觉得有个人说的不错，‘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或许形容我们这些人，正合适吧。但仔细想想，有时候其实，斗多了，可能连自己当初最想要的是什么，都已经忘记了。”

李承介听着不禁挑了挑眉，看着三葬问道：“看样子，你当初虽然未能入道，如今也没入佛，这心态倒的确是升华了不少嘛。”

三葬耷眉低目看着自己手中摆动的茶具，回了一句：“无所谓升华不升华，至于你想知道的一些东西，请恕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想要避免的是什么，所以我当然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

“其实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都不是那么容易啊，有的时候唱多了，嗓子也会难受得让人生不如死……”

温泉汤里虽然舒服，但也不可能一直把身子泡在里面，何况泡汤本身就有些时间上的控制和讲究，所以她们十几分钟后就起身来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不过朴素妍在金艺琳这边打开了话匣子，就好像完全停不下来了一样，即便离开了温泉，也还是在她耳边说个不停，这话痨属性真是点满了。

金艺琳感觉自己听得都快有些头昏脑胀了，其实朴素妍说的没什么新意，但很多的确是她的经验之谈，对于一个练习生来说，真的是很宝贵的可以吸收的经验了，尤其当初朴素妍所在的t-ara还有一段很多顶级女团都不一定经历过的魔鬼行程，又完全经历过巅峰和最低谷，说是经验丰富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金艺琳在这方面本来就没有多少兴趣，如今看起来也不太可能再回到练习生的日子里，对于这个话题有些兴致缺缺，其实她几次都试图插嘴打断，但面对一个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的话痨，金艺琳在这方面完全不够看，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这些一股脑往她两耳塞的大量讯息。

倒是旁边的朴母最后看不下去了，跑过来扯住了朴素妍，又把金艺琳拉到了身后，一副护小鸡的老母鸡的样子，对着朴素妍更是一顿没好气的数落：“行了行了，你说说你，就那么一个小糊团，也好意思拿着你那大前辈的架子。艺琳这孩子这么乖巧，哪里会像你那么不招人待见，可不要吓着她了。”

随即转过头来看着金艺琳，却又劝说道：“不过我说艺琳啊，这个艺人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要只看着表面风光啊……”然后也开始巴拉巴拉起来，让刚觉得脱离“虎口”的金艺琳又有了点儿进“狼窝”的感觉。

朴素妍见此也就翻翻白眼，没再揪着金艺琳不放了，走到旁边又去跟服务生讨起果子酒来。

不过跟朴素妍比起来，朴母显得好打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