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内,两个华服的贵族少爷等候多时,见他们这番鬼祟狼狈,陆宝玉忍不住笑,“看样子是计划失败还节外生枝了?”
盛悦心看着满脸仇恨的宓鸿山,无辜道:“这回真不是我安排的,纯属意外。”
凤金猊贼笑地抿出两个梨涡,“看来宓将军心仪的那位小姐,此刻也在这酒楼中了。”
“还是公子厉害。”姚巧墨猛点头,几句话就将街道的事解释个清楚,这宓鸿山的面色就越发难看,瞪的盛悦心越发心虚尴尬。
陆宝玉笑,“心姐,既然你们见识过那位黑衣侍卫的身手能以一当十,就凭你手下那几人怎么可能拿到钱包?表弟说的不错,此招相当烂。”
“小凤凰,那你赶紧出招吧。”盛悦心认错,可不敢再自作聪明坏人姻缘。
凤金猊得意一瞪,“心姐,早该如此。”
宓鸿山吼道:“这种事你们就别闹了!越闹越糟!”
众人纷纷吃惊的望着面红耳赤的他,嗯?不打自招,看来猫腻确实有。
三楼厢房中,华锦媗正与两位哥哥吃饭闲聊,掌柜忽然敲门进来,恭敬道:“将军,刚刚二楼厢房的宓将军将小人招去,说是两次无意冒犯,唯恐影响小姐清誉不便当面致歉,便替诸位付下今日账单,让小人来通报一声,希望小姐海涵。”
见华凤池疑惑,掌柜补充道:“是宓鸿山,宓将军。”
“小锦,怎么回事?”
“只是些琐屑小事,既然宓将军过意不去,五哥,那我们便承之情吧。”
华凤池点头,拂袖示意他下去。
掌柜临走时,趁机望了一眼这出声的华小姐,虽是侧身但轮廓甚美。
他退到二楼厢房回话,盛悦心听说对方收了这份示好,便松了口气,又逮着掌柜打听其他情况,听这掌柜瞧见了小姐的相貌,就好奇追问,掌柜答虽是素颜但清丽灵动,实在是美。
恼羞中的宓鸿山闻言,耳根诡异的微红,被盛悦心猥琐的目光一望,直接红到脖颈。
凤金猊出手如此成功,众人立即求教还有何高招,就连宓鸿山都有些洗耳恭听的意味在。
三楼厢房中,华锦媗幽幽道:“搞了半天,这宓鸿山的目标莫非是我?”
华离羽忍俊不禁,“算这小子有眼光。”
“英雄救美那招明显考虑欠缺,拙计。这回让掌柜亲自出面,婉转示好还说的让人却之不恭,有点妙。看来这宓鸿山身边出谋划策的人,还真不少——”华锦媗摇头一笑,望向华凤池,“五哥,所以说你军中也该收些谋士了,有些事是斗智不斗勇。”
华凤池失笑,“就你,一回来就跟哥哥说教。”
他们吃完饭便下楼准备离去,二楼厢房那边又“恰巧”开门,宓鸿山被众人推搡地关在门外,与华凤池他们打了一个避无可避的照面。
华凤池按理上前致谢。
房内众人亦是附耳倾听外面动静,可发现一句“多谢宓将军”一句“是在下唐突该谢不怪之罪”后,就没下文了。
没了?!
盛悦心恨铁不成钢,宓鸿山该不会将凤金猊教的那番说辞忘光了吧?
等到华凤池冒出一句“那我们便告辞”,盛悦心愤恨地抓头,直接拉开门喊道,“华将军,真是巧呀,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房内旁观出策的凤金猊蓦然顿了一下,华将军?
陆宝玉正对着厢房的门,视线无意望外一探,手中杯盏就直接落地了。
“啪”地一声,引得所有人纷纷望来,而华凤池原本面容略带笑意,在看清屋内的人后,脸上的笑容亦是微顿。
凤金猊撇过头,背脊僵硬地挺直了。
气氛瞬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众人奇怪地看到凤金猊和华凤池两人均变了面色。
华离羽料想不到凤金猊也在此,那这宓鸿山讨好自家妹妹,其中就有他的推波助澜在?!想到这,亦是面色微变,忍不住侧身望向身后的人。
凤金猊目光就落到他的身后,手也微微握着,站了起来。一个蒙面披纱的人,就淡淡站在那里旁观。她身无信物,可时隔多年,他偏偏就能一眼认出她是谁。
“是挺巧的,没想到连凤世子都在?那我们便不懂打扰,告辞。”华凤池做了个拱手礼,最后望了凤金猊一眼,眼底似怒似笑,然后扶着她离去,而她从头到尾亦是缄默的形如路人。
凤金猊禁不住咬牙:华、媗、媗!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同生共死过,七年前偷偷甩了他不告而别。如今再见,一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意,二没有自知理亏的歉意,既然还敢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人?
“华锦媗!你给我站住!”凤金猊追上去,却被一个黑衣少年横臂拦下,他眼神一紧:“韦青?!”
“凤少爷,请留步。”韦青抱拳道。
凤金猊直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近咆哮:“我明明每天都派人去华府问,可次次都跟我说没回来?!”
“我们昨夜才到,这个解释足矣。但今日这些事——”韦青顿了下,瞟了面色各异的众人,道:“凤少爷觉得有没有必要向小姐解释呢?”然后甩开他的手,抱拳离去。
陆宝玉急道:“为什么你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要追的人是华凤池的妹妹?”而该死地,他们竟然也没想过要去问,这事就如此凑巧!
“我没说吗?但这有什么关系?”盛悦心小心地瞅着凤金猊。
七窍生烟的凤金猊,手指攥紧胸前戴着的锦囊,一时间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