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樱看着这宛若两方对垒的厮杀,仅有“二帅”岿然不动,好似无情看待芸芸众生。
华锦媗看着李圣香的侧脸,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他亦回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深不见底,他轻轻一笑,复仇痛恨弥漫了他整张脸,他唇上沾染到她的血早已干枯,却在这厮杀光亮中衬得他的脸有一种异样的白皙,纤薄欲透……
华锦媗心中涌起一种不祥之感。她需要自救!于是,她突然岔开一个话题,“李圣香,你知道你能苏醒,是因为相国大人放我血、邀月宗主夺我术,才将你救活的吗?……你说你娘亲从小难产,从未见过,但不见得,因为天师宗宗主邀月便是将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这位‘难产’娘亲呀。”
霎时,李圣香身上一僵,转过脸来,三九风雪一般的冷言冷语:“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趁着李相国和邀月宗主都在,你赶紧大声问问——”华锦媗扬声喊道:“是不是呀,相国大人,还有藏在角落里窥视依旧的邀、月、宗、主!”她咬牙切齿的笑道,右手掐诀拟在眉心间,李相国顿时大急,赶紧掉头拔剑就要杀了华锦媗灭口。凤金猊回过神就出手拦住李相国,华锦媗趁着李圣香有那么错愕的一怔间,一股自凤金猊他们闯入地穴就暗藏角落观察的白光,就被她逼得暴露在众人眼中,然后……那个绰约的女人身影逐渐浮出。
被凤金猊死死拦截住的李相国,激动地喊道:“圣香,别听她胡说。赶紧杀了这个女人!”
“相国大人声音断续,语无伦次,明明就是怕我说出真相!圣香自小缺乏母爱,没有亲娘照顾,而你素来‘以爱为名’的禁锢他,让他活如行尸,此刻为何还要剥夺他的知情权?”华锦媗厉声吼道,右手飞速掐诀,竭力抑制“想逃”“想避免暴露身份”的邀月!
对面,李相国脸色暴戾铁青。
身旁,李圣香是面色一沉。
华锦媗顾不得脖颈还被捏的痛,一边飞速掐诀,一边说话引开众人注意急急续声说道:“如果邀月宗主与你相国府无关,为何三番四次如此大费周章的出手相助?甚至还煞费心血地将她自己的心头血点在圣香身上,用于危急关头救命!赫连雪,你给大家解释解释能够施展这种千里救援的心血术法,需要双方有何资格?”
这话,让李圣香有些呆滞地望向赫连雪了。
赫连雪如实道:“必须是嫡亲血脉,而且还是晚辈对后辈才能施展的术法。”
“圣香,你听见了吗?”华锦媗说道。
李圣香张了张口,沉默。
众人只觉得荒唐而震惊。
但就这一瞬间,一股淡淡的烟气自殿堂屋顶渗入,然后慢慢浮动环绕在即将被逼现行的邀月周身,只见面容即将曝露的邀月突然间就被这股烟气裹住,然后化作一点星光成功遁去,了无踪迹。
“邀月!你别想逃!”关键时刻居然功败垂成,华锦媗怒极了,“邀月!你别想逃!”
李相国见邀月尚未露出真面目就安然离开,暗中松了口气,顿时拂袖回望华锦媗,赶紧向自家小儿说她是在挑拨离间,无中生有。华锦媗气得直咬牙,寻思着刚刚那股坏人好事的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
“凤金猊,把你身上的喜袍脱下来扔给我!”失神思考的李圣香忽道,眼角处掠过一道奇异之光。
华锦媗愣了下,众人亦都愣怔。
凤金猊心中一凉,指尖轻颤:“你想干什么?”lt;!--ove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