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得很近,虚空茫然间,两股源自个人身体的幽香在碰撞,如此绮丽暧昧,可是令旁人看得却是心惊胆战!
孔雀眼波盈盈的笑道:“国师大人,这……男男授受不亲呀。”
焚音挑了挑眉,笑着转而伸手握住了孔雀的腕脉,一寸一寸收紧:“你这后辈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全身遮得严严实实,本座实在是看不出男或女,不知者无罪,又哪里来授受不亲了?”
“哦,听这话莫非是国师大人素来男女不拒了?”孔雀仰天大笑,直接撩袍在他身旁坐下,拂袖撑在膝盖上,实在是一副权贵男子的坐姿,“难怪这些年鲜少有桃花绯闻,身为后辈的我原本还以为国师大人眼光极高,非天师宗圣女莫属呢?”
焚音明显有片刻的僵硬,口语不如之前来的客气了,“看你这后辈怎么说话的,真不讨前辈喜欢。难怪如此多人告状,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呢!”
孔雀勾唇笑道:“晚辈也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呢!国师大人,你我本是泾渭分明,你早知道我是因唐迦若之故,此前不阻止,如今却突然要蹚这一淌浑水,这是因为邀月还是李圣香?”他反手扼住焚音的手腕,依旧笑得迷幻。
焚音幽幽笑道:“以你道行跟年龄,本座原本要夸你是这些年难得遇见的少年天才,可惜胆大妄为,口出狂言,三番四次在鲁班门前耍大斧,小心过则夭呀。”
孔雀面色自若的微笑:“既然国师大人都承认本门主是少年天才,那么心高气傲在所难免,不在鲁班门前耍大斧又能何时耍赢鲁班呢?国师大人,您说是吧?”
焚音无奈,真是够伶牙俐齿的一人呀。
孔雀续声道:“国师大人,夜色已晚,不如就让后辈带小美人儿先行离去,不叨扰您歇息了。”
焚音避开不答,只道:“现在江湖留言纷纷,这圣裁门到底是有几个总门主……”
孔雀嗤笑:“既然是总门主,又岂会是有好几个呢?”
焚音道:“是呀,本座从头到尾看都只有一个!”他顿了下,扬眉笑得谜一样:“……就一个华锦媗嘛。”
孔雀勾唇,手中羽扇哗然展开,亦是幽幽的扇呀扇,蓦然回了一句:“国师大人,这李圣香是邀月的儿子还是邀月的孙子呀?”
焚音凝眉。
孔雀掩唇冷笑:“以李圣香这相貌,恐怕亲爹得有国师这等姿色才能生得出,是不是?”
“荒谬小儿
!”焚音蓦然伸手戳向孔雀的眉心,似是要强行摘除他的面具。
孔雀笑得更大声,笑声几乎是响彻天地,从庭院朝四周蔓延传开,甚至传到了国师府外,引得梦中熟睡的人都禁不住恐惧醒来!
……哼,焚音是无法算出华锦媗和孔雀的卦象,所以他只能猜,可是凡事猜透又如何?只要他没有机会摘掉孔雀的面具一窥究竟,那就永远无法确定最后的真相!
孔雀拂袖后退,快速摁住焚音的右手,玄金二光跟白光强强较量,孔雀笑道:“国师大人这是恼羞成怒了吗?看来您这定性还不如晚辈呀,至少晚辈还从未对外发怒,总是一副嬉皮笑脸息事宁人的好态度呀!”
——说完,孔雀旋身一闪,几道白光擦着肩头而过,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却来不及多想,只因焚音手掌蓦然发光,竟在半空中形成一只魔爪,有种想要碾碎他的杀气。
孔雀笑着后退,蓦然右肩往前一推,墨发蓦然飞舞而起,像八爪鱼的触爪直接抓向那四个儒生,然后拉到跟前挡住,那只魔爪迎面而来却又不得不后退。
焚音回身一转,地面顿时伸出数十只泥爪争相恐后地抓住孔雀四肢,然后拂袖一扫,就将四个徒弟扫出几丈远,自己抬足一点就幻化到孔雀面前。
孔雀心中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变,墨发收回,十指手指快速翻转,玄金二光喷薄而出,挡在他与焚音中间。
焚音的手死活穿不偷这层防御罩,就开始掐诀硬撕,那种阵法被狠狠撕开的声音,尖锐到四名儒生的耳膜都流血,而焚音莹润如玉的手指亦是开始出现血痕,很快就鲜血淋漓了,但孔雀亦不好受,嘴角开始有血渗出。
——赫连雪守在华锦媗床前,抬头望着外面天空的风云突变,乌云阴霾层层堆积,遮天蔽日,弹指之间,更似有日月交替。他知道是孔雀和焚音交手了,正想出去看,蓦然间听见床榻上的华锦媗有动作,闭眼沉睡的她突然呕出一口血,肩膀衣衫哗啦地自然裂开,有血渗出。
四名儒生目瞪口呆地站在地面,看着两抹人影如仙如妖地浮到半空中,各自拂袖间就是一场风雨雷电的轰烈对抗。他们见过太多人交手打架,可迟迟未见过自家先生出手的一幕!
乌云黑幕中,好似有什么诡物在其中穿动,然后雷声轰隆隆直下,整个弘阳城地面都在剧烈颤抖,各处屋檐积尘簌簌落下。
无数人惶恐的醒来,夜间带队巡逻的宓鸿山扭头一望——发现国师府那边有两束光冲天而起,直如云霄。就是这两道光好似两只较量的巨手,各自搅得苍穹不宁!
“听我号令,集体往国师府出发!”宓鸿山扬声下令,几百个巡防营的人顿时驻足,原地转身,有条不紊的跟上。
光束中,一道是白金,宛若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犹如天降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