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点头:“我已让一白暗中清理,布阵只是预防为主。今日是我五哥大喜之日,自然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赫连雪是知道华锦媗这护短的脾性,自然不必为婚宴的安危担心,便若有所思地站在她身旁。
华锦媗见他还不走,微笑道:“赫连雪,既然你问都问了,怎么还不走?莫非是想趁着四周无人,想与本小姐单独私会?”
赫连雪皱眉看着她:“天底下估计也就华七小姐敢这番口出狂言了。”
华锦媗撇嘴道:“不尽然吧,按照你这眼高于顶的脾性,也就那些倾慕你的小姐舍不得跟你当面口出狂言。诶……说实在的,有件事我真得挺好奇的,足足困扰了我七年,不如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有何资本才能这番自诩高高在上?”
赫连雪沉声道:“我并非高高在上,只是与他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故而无话可说。”
“这话就说的甚是高高在上。”华锦媗回眸冲他一笑,眼角微微一弯,在这寂静无人仿佛就连时间都悄然停滞的一刻,宛如一道甘霖驱散满天阴霾,轻灵中却带着微妙的俏皮,更有一种无形娇憨的美。
赫连雪凝视着她,半晌才说:“华七小姐,我当年修炼术法的第一关,就是断绝各种勾魂摄魄之术。”
华锦媗闻言,那眼波流转顿时恢复纯黑似墨,掩嘴叹道:“哎,第一次出这种阴招,不甚熟练,见谅见谅。”
不一会儿,凤金猊从后走来,他原本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华锦媗,只是华锦媗不在前院,而这素来不怀好意的赫连雪又失踪已久,便赶紧绕到后院来查看。
赫连雪冲着凤金猊幽然一笑:“凤世子当真是草木皆兵呀,假如华七小姐真如表面这番谦和柔情,似乎不大值得你这般时时刻刻的念着护着?”
凤金猊俊逸纷飞地走上前,想了想,突地戏谑道:“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奸诈小人相比,自然就觉得任何人都比你可爱多了,尤其是像华锦媗这种傻不拉叽的女人——明明没啥武功,却最能惹是生非;喜欢装成柔情似水,却本质暴躁一点就爆;明明很迷糊,却自以为很聪明
。”
顿了下,他加了一句:“更何况,她长得还不赖,看着挺养眼的,不是吗?”
莫名被批的华锦媗正暗中咬牙,听见凤金猊后面这一句话赞美,这才勉为其难的收回要毒哑凤金猊的决定。
赫连雪略是诧异地看着凤金猊,半晌才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并不觉得凤世子是那种只因为美色就可以毫无底线护短的人。”
凤金猊甚是配合的叹了口气,“是呀,有时本世子也想不通,不过男人保护女人,只要那女人长得好看,就是很足够的理由了。”
赫连雪皱眉望着凤金猊,末了,突然扫向猛点头的华锦媗,道:“说实话,华七小姐的面貌,连我都有点心动。更何况先生赠予我寻找有缘人的九连环,也唯有她一人能解开。”可是这点心动,目前被他的不服跟恼羞成怒给盖住了。
凤金猊的笑脸顿时有种破裂的痕迹,眼中出现一道不悦的幽沉,但随即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道似讥诮似宠溺的微笑来,“作为男人,你这句话倒也诚实。”
赫连雪迈步离去。
凤金猊的冷幽黑眸顿时射向华锦媗,吓得华锦媗心口一咯噔。这厮又哪里抽风了?要她信赫连雪对自己心动,比信赫连雪是个女人还难!这赫连雪摆明就是乱说一气,临走还要制造内乱的角色。
凤金猊原本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华锦媗,但现在非常理直气壮——“特意打扮得这么好看,是想招蜂引蝶吗?”他哼道。
华锦媗咬牙:“杜绝跟你说任何话,因为拉低智商!”
凤金猊满脸狠色的横臂挡下她。
华锦媗备感欺压:“上回的事我还记恨在心呢!”
一说起那天的事,凤金猊的脸又立即红了,嗫嚅了半天才低声道:“那天的确是我不好……我答应你,我会控制好自己,那事等我们成亲后再做。如果我实在控制不住,也不会让你名节有损,未婚先孕的。”
华锦媗闻言顿时踉跄后退,犹如风中凌乱的落叶。
“凤金猊,你在说什么?你说你控制不住想做什么事?怎么你和萧曜那种人一样,满脑子就是想要做那档事?”
凤金猊有些恼怒,沉声道:“我跟萧曜哪里一样了!只要是个男人,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做那档事?更何况,我从头到尾也就只要你一人而已。其他女人就算剥光了,我碰都不想碰,连看一眼都懒。”
“你是看多被剥光了的女人,还是不举?”华锦媗就不信了。堂堂赤炎世子,即便没有三妻四妾、通房丫鬟,也不可能到现在还能保持“童子鸡”的纯洁身份。
“华、锦、媗!”凤金猊更恼怒了,道:“你能不能别说一些让我生气的话?真是莫名其妙!”
华锦媗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满眼金星乱蹦,赶紧识相哀求:“好好好,我不说了。”
凤金猊压着怒气,眼神森冷至极,几乎是从齿缝边蹦出的话:“那些被剥光的女人就跟被剥光毛的鸡鸭鹅一样,有什么好看?至于我是不是不举,反正你迟早是要亲、身、验、证!现在我绝对不会因为你口出恶言而生气,绝不会!”
华锦媗斜睨他这一副明明怒极却越发美貌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搐,像是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