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扬言要看九爷洗澡的主仍站在先前的位置上,慢慢活动脖子等着他们倒水,他嘴角勾着一点点笑,像是要喝人血似的。
这定然是因为看了九爷洗澡而亢奋了!
九爷嘴上说别占他便宜,其实是愿意让人家看的。这两个人果然有点什么,再说这位谢公子看过了九爷的身子,总不能白看!
天鹤阁一众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是未来夫人,态度恭敬了一分。
谢凉等着他们倒完水离开,脱掉衣服浸在水里,轻轻呼出一口气,揉了揉额头。
两个办法都没顺利实施,他便多泡了一会儿,感觉大脑渐渐被睡意温吞地侵占,这才起身出去,见乔九早已上床。
乔九望着他走过来,教育道:“晚上睡觉老实点。”
“知道,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污你清白,”谢凉吹熄油灯,借着走廊微弱的光上了床,“晚安。”
乔九不是第一次听他说“晚安”,便笑着回道:“晚安。”
房间顿时静下来。
床虽然不小,但两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还是有些拥挤。
谢凉闭着眼,脑中回放的是方才出来,看到乔九侧身躺着,单手支手、青丝铺床的画面,在昏暗的光线下,简直像一只勾人魂魄的妖。
他感觉意识脱离大脑,慢慢缠上彼此相贴的手臂、指间碰到的发丝以及身侧若有若无的呼吸和温度。
这一刻,他清楚地发现自己不像以前和乔九睡一起时那么淡定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乔九确实动了心。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新鲜。
以前他不是没遇见过看顺眼的人,但仅仅停留在欣赏的层面上,还从没有人像乔九这样让他这么在意过。
不过他家境优渥,生来就比别人多很多选择,也时常面临来自外界的各种吸引。
良好的家教告诉他,当有一样东西很吸引他的时候,他首先要做的不是得到,而是理智地思考到底要不要。
认真想了想乔九这个人。
谢凉觉得他暂时还不想要,因为他想多活几年。
打定了主意,他强迫自己不再关注身边的人,最后迷迷糊糊倒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睁眼就见乔九平躺在身边,大概是夜里热,中衣全扯开了,挂在身上要掉不掉,让他看得一瞬间便起了反应。
他立即翻身下床,打算缓缓。
乔九被惊醒,扫他一眼,懒散道:“早啊。”
谢凉回了句早,穿好衣服出去了。
方延晚上做噩梦,这天起得也很早,见他站在栏杆前,赶紧跑过去盯着他。
谢凉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问道:“怎么?”
方延上下打量他,试探道:“你……没事吧?”
谢凉微笑:“没事。”
爸爸只是有点不想当人。
方延总觉得他笑得瘆得慌,再三确认了一番,发现他不太像有事的,倒像是能让别人有事,便拍着小胸口跑了。
过了一会儿,人们陆续起床。
吃过早饭,队伍再次赶路。
谢凉依然和乔九坐一辆车,只是没再嘴贱地提陪-睡。
可惜越接近少林,客栈住得越满,终于到了挤不开要两个人睡一屋的程度。谢凉只能又和乔九挤了两晚,好在乔九没作妖,不然谢凉觉得自己不一定真能忍住。
这天傍晚,车队成功抵达少林附近的钟鼓城。
这座和宁柳、万兴一样繁华的大城里有许多客栈酒楼,如今侠客云集,想来都住满了人。谢凉见车队缓缓驶过主路没有停,而是拐进了一条岔路,问道:“我们去哪儿?”
乔九道:“天鹤阁分部。”
谢凉便知道今晚不用再和乔九睡一屋。
他满意地等了等,见车队进了一座院子,正要下车,入耳便是一声轻笑:“总算来了,等了你半天。”
他听到天鹤阁的人喊了一声“凤楼主”,猜测是那位五凤楼的三楼主,便掀开车帘,对上了一双带着笑的桃花眼。
来人长相俊逸,身穿一袭宝蓝的长袍,手里握着把折扇,扇面上写着“绝世坏人”四个大字,活脱脱一位fēng_liú倜傥的翩翩公子。
凤楚乍一见到生人,并没有诧异,而是也在打量他,见他神色淡然,头发很短,只扎了一个小揪,看着随性又帅气,笑道:“谢公子?”
谢凉点头:“凤楼主?”
“正是在下,”凤楚摇着扇子,瞥见乔九的身影,说道,“火火也来了,他爱慕你的事如今被全江湖知晓,正羞愤不已,死活不肯住在你这里,看来你得亲自去请他。”
乔九一听就笑了,跟着谢凉下来,问道:“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去。”
凤楚道:“在福来客栈。”
他“啪”地合上折扇,笑得两眼弯弯,“我早说过火火和你很配,何时给他个名分?”
“不给,江湖上那么多人宵想我,我要是给了他,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