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
若非再三告诫后,徐芷妤仍然一意孤行,陷害姜宸妃,顾长卿也不必径直将她留在冷宫里。
姜宸妃即使名声再不好,可前却成了陛下最宠爱的嫔妃。而后,便又是位极人臣的顾长卿一力保护的女人。
她自然不信姜氏果真如传闻中所言的这般没有心智,娇纵任性。
就算徐芷妤一番痴心又能怎样,然而错就错在不该得罪丞相!
何襄容握紧了她的手,捋了捋她稍显凌乱的发,只是道:“姐姐,你知道吗,你如今已不该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了。后宫是一条怎样的路,姐姐比我更清楚,所以,听妹妹一句劝,你若想要好好的。即使越是得不到,越喜欢那人,你也不可继续对他心心念念。”
若是传出去,徐芷妤可没有像姜宸妃那般,有人一直护着的好运气!
徐芷妤怔然片刻,其实早已理解了何襄容的话,然而如今无路可退,只得忍住心里的愤懑,最终含泪点了点头。
……
这一日,落了一夜的雨水,连宫城下泥土的味道都是幽香的。
过了好些日子了,她都没有再见到顾长卿,即使是偶遇也不曾。
姜念念趴在窗前想了许久,也就想到陆雅嫔的话。
她说,如今顾长卿在她的跟前已经没有秘密了,他这般帮她,几次三番,她就不能心存感念之心吗。
每次想到这句话,一连几日,姜念念的心底都轻微的一紧,又不由细细回想起这些事情里。
放在从前才穿过来的时候,提及顾长卿的第一反应,她便只会想到小说里所写的,折在丞相府手里的那些朝臣。
这样凉薄的手腕,还有深不可测的身份,她自然是该躲多远躲多远的。
……可这个人,绝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病弱无力。
但他几次三番,的确是帮了原主,若说不报以感恩之心,姜念念却必然做不到。
即使没有陆雅嫔前几日的提点,她也会感恩顾长卿,更不必提……陆氏还说了这般多。
顾长卿的影子,便更是在心头挥之不去了。
今日,有宫人前来回报,说何襄容请了宸妃,往西边的凉亭喝云南新进贡的茶。而何襄容这么一反常态,她背后站着的是谁,姜念念当然清楚了。
贞玉都有些不安,一面替主子梳妆,还低声提点道:“娘娘,既是何才人,要不还是推了罢。谁人不知何才人与徐贵嫔交好,徐贵嫔又与娘娘不睦,入冷宫也有娘娘的原因。谁知那才人存的是什么心思呢!”
但姜念念却一脸怡然,对着铜镜悠悠的说:“我们自是要去的,还要穿颜色最鲜艳的料子去。”
铜镜里的那张脸眉眼娇美精致,颦蹙间又携着几分天然的柔弱,就算是姜念念穿过来以后照镜子,也会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啊。
有这样一张脸,原主盛宠自然是顺理成章的。
所以,何必担心一个何氏呢。
更何况,她还看过原著,自然是知道何襄容的底细。她虽然段位高,却也不是攻无不破的嘛。
若是都知道剧情了,她还是胆怯不敢应邀,那胆子岂不是太小了些?
但在这个地方,胆子太小也不是什么好事,是会被旁人当做案上鱼肉的。
……
这日长安的雨还未停歇,丝丝缕缕,一直在不断的往下落。
贞玉执着伞,陪姜念念一同往花园这边的凉亭来了。此时何襄容还没有过来,姜念念便独自一人先坐着,拿些御厨房的莲花糕来吃。
外头的雨却是忽的下大了些,贞玉像是瞧见什么,忽然低声唤道:“娘娘,你瞧那边的那人,是不是丞相大人?”
姜念念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见顾长卿正独自一人站在廊檐下,一身纹仙鹤朝服,似是在避雨。而徐子贸不在他身边,想是什么事被调开了。
姜念念的心底稍稍一沉,立即将身边的小太监找过来,悄悄嘱咐了几句东西。
那内太监是个机灵的,很快便笑着应了声“是”,“请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为娘娘办好这件事。”
姜念念眨了下眼,示意他快些过去罢。
没过多久,小太监手中的十二竹骨伞便送到了顾长卿的身边。
顾长卿瞥他一眼,淡淡道:“我不需要此物。”
徐子贸不过是去尚书台取些文书,稍后便会回来。
那小太监脸上仍带着恭谨的笑容,低着声道:“丞相大人,请您先仔细看看着伞柄上的纹路罢。”
顾长卿微微一顿,苍白修长的手指捏住那伞柄,轻轻摩挲一下。
他依稀能看见十二竹骨伞的伞柄上纹着一棵梧桐,做工极为精致,应不是宫中的公有之物。而是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