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宫中,那瓶无色无味的酒为何不见了吗?”
姜珞云嘴唇一颤,扭过头,怔怔看着她:“妹妹,你在说什么?我也是方才才知道,原是姐姐误会你了。”
“是不是真的如此?姐姐,你难道不是一直也想找那瓶无色无味的酒吗。”姜念念移开视线,唇角一弯,轻轻的说:“可是,在内侍将那几瓶酒送到长乐宫时,我便让贞玉偷偷将树莓碾碎,再加入酒酿之中。树莓是鲜红色的,因此,改变了烧酒的颜色,旁人自然再分辨不出了。”
姜珞云微微睁大了眼,“念念,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再去禀报太后娘娘么!”
姜念念却说:“太后的佛庵受损,原本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总会找到破绽的。我自然不会担心的。”
姜珞云深吸一口气,抓住小宫女的手,便想要往回走。
她如今最重要的,可不是跟这个小丫头磨嘴皮子。
原本太后就忌讳她楚王妃的身份,不喜欢关于陛下真爱的那些流言。所以最重要的,应是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太后再信任她才对。
正在姜珞云准备离去时,姜念念却忽然说:“姐姐,你原本便不应什么人都相信。否则,成了旁人手里的刀,赔的仍是自己罢。”
姜珞云浑身一震,看着姜念念精致娇美的侧脸,第一次竟露出些惶然的神色来。
姜念念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如果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嘉贵嫔的这个秘密还能维持多久呢?
她还能在长安待多久呢!
……
虽然姜念念心里大概已清楚,闯出这次祸端的背后主使究竟是谁。但是她却暂时没有想到证据想太后证明,就是嘉贵嫔,或是楚王妃。
所以,在回昭阳殿的路上,她便一直暗暗思考着,该如何去证明。
应是园子里的花开了,从宫道深处吹出来的风都携着缕缕暗香,沁人心脾。
贞玉忽然从后头跑上来,递上来一张素帛,笑着说:“娘娘!这是徐子贸大人拜托奴婢转交给娘娘,丞相大人……应是知晓那人是谁。”
姜念念有些疑惑,将东西接过来。
顾长卿只是一个外臣,他在朝中的势力再大,又怎么可能将手伸到后宫里来呢?
姜念念四处看了看,见顾长卿一袭胜雪的大氅,正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
据说是因为廊州军报,陛下专程召丞相入宫议事的。
姜念念转念一想,原著里面,丞相府的眼线遍布整个宫中,自然也包括后宫了。
若丞相想要顺手帮谁,自然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所以,顾长卿或许真的是一个突破口。
她将素帛收好,才笑了笑说:“丞相既都已入宫了。如若丞相大人不介意,本宫愿意请丞相吃酒,以示谢意。”
原本这些送去长乐宫的果子酒被挖出来,都已失了原有的风味,还不若在当下就全解决完了罢。
贞玉去请的时候,徐子贸正准备推说丞相大人政务繁忙,而顾长卿却淡淡的开口,说:“若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徐子贸:“……”
在这前边,便是束礼园。
当初因为宸妃抱病,失宠的流言传出来,束礼园已不如当年盛景,但仍旧是溪水潺潺、生机勃勃的景致。
且这里又没有什么宫人守着了,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和顾长卿。
凉亭里铺着几张软席,是用沉水香熏过的。
顾长卿屈膝,跪地而坐。
姜念念挑了一瓶最古老的果子酒,将酒盏推过去,暗暗得意道:“长安城细街的老字号酒味应是最醇正的,比宫中的更好些,不知丞相大人可曾有机会品尝过。”
顾长卿看她一眼,道:“臣没想到娘娘在宫中也素来这般不守规矩,难怪太后的佛龛受损,第一个便怀疑你。”
姜念念没有将他说的放在心上。
她原本又不是这儿的人。
天气仍旧是冷的,几杯果酒下肚,姜念念的脸色就有些由苍白转得泛红了,嗓子里也是温温热热的。
像是浅醉了的征兆。
她笑了笑,和着脸颊浅浅的绯红,少女瓷白的肤色娇美毕现。“若是没有这些规矩要守着了,那才是好的呢。”
贞玉暗叹一句,她们家娘娘莫不是不小心吃酒吃得过分了,这才说出这些胡话来。
顾长卿听闻这句话,却并无什么反应,眸色微沉。只是许久,清淡笑着,轻声道了句:“娘娘若想成为规矩,便要成为在他们之上的人。娘娘愿意么?”
贞玉在一边听着,脸又白了。即使她只是一个宫女,却也依稀知道,放眼整个朝中,尚能凌驾在天家之上的,还能有谁呢。
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