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带上后院那些个姨娘庶子。
舍了六千六百两银子的香油钱,三人被主持请进了一间禅房。
禅房的蒲团上,盘坐着一位白眉老和尚。
“惠和禅师。”赵令武和萧氏客客气气的见礼。
惠和禅师?
孟则知心里一突,这个名号他略有耳闻。
传闻这惠和禅师乃是唐时三藏法师的嫡传曾曾曾曾徒孙,精通佛理,被赞为‘葱岭以东,禅学之最’。(葱岭,帕米尔高原,丝绸之路的一段。葱岭以东,泛指整个东亚地区。)
广德三年,鞑靼犯边,一度攻入京城,广德帝仓促逃亡,濒临险境,是惠和禅师出手救了重伤垂死的广德帝一命。
广德帝还朝之后,感念其恩德,封他为护国禅师,名传天下。
孟则知不动声色,只默默的跟在赵令武和萧氏身后,寻了个蒲团坐下。
只听萧氏说道:“此番叨扰禅师,是想请禅师为我儿批命。”
“阿弥陀佛!”
惠和禅师双手合十,默念一声佛号,而后抬头看向孟则知。
他微微一笑,像是见礼又像是安抚,浑浊的双眼透着一肚子的精明,他说道:“说起来,六年前国公爷和夫人上山来为出征将士祈福的时候,我曾偶然见过令公子一面。”
孟则知一顿,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惠和禅师并不多做解释,只说道:“当时令公子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贵不可言。”
听见这话,赵令武和萧氏俱是神情一震。
赵令武以为他说的是孟则知的仕途。
萧氏想的却是自己的谋划,若真是如此,也难怪惠和禅师会主动帮她。
“令公子若想出人头地,切记一点,二十二岁之前,不可娶妻生子,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说完,惠和禅师就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只默默的拨弄手中的佛珠。
孟则知眉头微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二十二岁之前不能娶妻生子。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萧氏激动的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赵令武却想要知道的更多:“禅师?”
主持打断了赵令武的话:“国公爷,该说的禅师都说了,您请回吧!”
闻言,赵令武便是再有千言万语,也只能是作罢。
等到赵令武一行人在小沙弥的带领下离开禅房,主持这才忍不住的开口说道:“禅师?”
萧氏原本是想请他给孟则知批命的,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忙的时候,惠和禅师主动应下了此事。
惠和禅师知道他要问什么,他只说道:“出家人不打逛语。”
主持面色微缓。
“至于萧氏给的那十万两银子,”惠和禅师叹声说道:“你原封不动的收着,日后必有大用。”
“是。”主持恭恭敬敬的应了,惠和禅师是大智慧者,主持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隔天,惠和禅师给孟则知的批命就传遍了大半个京城,当然了传出去的只有‘二十二岁之前,不可娶妻生子,否则必有性命之忧’这一句。
若是旁人这么说,众人只会以为这是国公府烦了明里暗里打听孟则知婚事的人家,所以故意拿这话来搪塞他们的。
可偏偏这话是从惠和禅师口中说出来了,众人就是不信也信了。
一时之间,萧氏的睦元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二月初九,会试开考。
五更天不到,国公府就已经亮起了烛火。
待到孟则知洗漱完毕,出了房门,萧氏正带着刘管事对他要带的考具做最后的清点。
看见孟则知出来,萧氏连忙说道:“早饭都给你准备好了,快些吃吧。”
“欸。”孟则知笑眯眯的应了。
饭吃到一半,一应考具也终于清点完了,再三确定没有遗漏的,萧氏终于放下心来。她回头看向孟则知,目光落在饭桌上,眉头微皱:“怎么回事,参汤怎么还没送上来?识琴,你去厨房催一催。”
正说着,一个丫鬟躬着身体捧着一个汤盅走了进来。
孟则知看在眼里,无奈说道:“娘亲,时间还很充裕,您别急!”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的萧氏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她叹了一口气:“我能不急吗!”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接丫鬟奉上来的汤盅。
下一刻,一阵细微的破空声传来。
紧跟着,那丫鬟一声惊呼,手中的汤盅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怎么回事?”看见这一幕,萧氏一声呵斥。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鬟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忙不迭的磕头认罪。
孟则知一抬头,看向门外院墙一隅,唇角微弯,若有所思。
想起今天是孟则知应考的日子,萧氏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念了几遍‘碎碎平安’,这才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地上的东西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