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风吹过,冰凉的水洒到脸上的时候。哈达瓦才逐渐恢复了意识。
被狠狠收拾了一顿呢。他感觉自己被从头到尾地用小锤子砸了一遍。虽然没有一处重伤……哪怕轻伤都没有。但是真的相当痛!
不过,那家伙应该也不好受。哈达瓦敢用拳头发誓,那家伙在明天中午之前都别想吃下任何东西了。
不过,是谁把他搬到外面来了呢?在月瓦斯卡里面可是吹不到风的。
“嗯,醒过来了?”
“是你?你怎么会……”哈达瓦转过头,一张暗精灵特有的身形轮廓随即出现在视线所及的不远处。
“罗伊?”
“这种等同于没有的防备可难不倒我。”暗精灵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他来到哈达瓦面前,在百夫长的胫甲上轻轻踢了一下。
“怎么?被人打得爬不起来了?”
“这不过是擦伤。”哈达瓦低声咕哝了一句,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月光映照下,某个盗贼半肿的脸便被特别的凸显了出来。
“噗——”哈达瓦几乎要笑的喷出来了。他捂着肚子,直直地指着罗伊左半边。两个眼睛瞪的像是铃铛那么大。“你的脸,脸怎么了?难道是被女人打了?”
罗伊没好气地回答道:“不过是被只猫挠了一下罢了。”
他刚一说完,便有一块石砖从旁边的墙壁上掉下来。倘若暗精灵没有凭借他那极高的反应能力躲开的话,想必头上会肿一个很大的包。
“哇噢~还真是一只有野性的猫儿。”百夫长拍了拍罗伊的肩膀,一脸怜悯地说道:“努力吧,朋友。我相信你总有一天能够把这只猫儿得服服帖帖的。”
可怜的哈达瓦,他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愿九圣灵庇护他,让他能够平安地回到营房里面去吧。
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属于他的灾难,现在还没有开始。
“唔?你怎么了?”望着突然一跳蹦出五尺远的暗精灵,哈达瓦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你知道吗?风暴降临的前夕总是很平静的。我可不想被卷到里面去。”
哈达瓦:“???”
然而一直到两分钟之后,都没有一点奇怪的事情发生。
看来大头在后面呢。罗伊不由得为某个可怜的家伙默哀了……唔,一秒钟。
“…………”
“好吧。”哈达瓦摇了摇头,让自己尽可能更加清醒一些。“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呢?”他补充了一句:“喝酒就免了,我现在大概是见不得酒了。”
“一个警告。”
“什么?”
罗伊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压低着声音说道:“明天风暴斗篷攻城的时候,你最好小心一点。”
“去~原来是这种事。”哈达瓦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已经够小心啦~放心吧。叛军的那群小崽子还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我还有一个很强力的副官,不会有事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你指的是什么。”百夫长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难道你要告诉我镇守城门的那几位坚毅忠贞的战士打算献出外墙?还是想说我的某位同僚打算在我背后来上那么一下子?”
他认真地说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而这件事情也不能够拿来开玩笑。我的好朋友,如果你有什么疑虑,就请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吧。”
罗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直视着面前的这位生死之交,暗红色的眼珠中纯净无比,没有浮现出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
“你就当是某个精灵喝多了阿尔托酒的醉话也好。但我的直觉以及一些探查到的蛛丝马迹告诉我,现下的状况很不乐观。或许就在这一两天内,战斗的局势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罗伊自顾自地说道。
“你或许不知道,雪漫内城最近发生了好多次小股部队的调动。虽然他们做的很隐蔽,可像我这样的人总是能够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最近还有不少奇怪的物资运到外墙的范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能够确定那是由战友团内部的高层经手的。”
“这都算不上什么!”哈达瓦用力地挥了挥手。“领主和氏族之间的冲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算现在也不可能完全消停下来。至于战友团,他们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外城墙的所有战略要点都由战友团的精锐进行驻守。倘若他们想要做什么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拖到今天。更何况月瓦斯卡还从来没有违约过哪怕一次。”
“诺德人不同于帝国人,也不同于……虎人和亚龙人。我们畏惧失去荣誉远甚于失去生命。所以,不用担心。只要城墙还在我们手上,我们便不可能败。雪漫便不可能败,帝国自然也不可能败!”
哈达瓦沉声说道,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暗精灵微微低下了头,原本明亮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或许只是我多心了吧。总而言之,小心一点。我可不希望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他一翻一撑,身形便遁入了阴影之中。
“最后再说一句,如果你见到一个长得和爱丽丝一样很像的女人,记得小心一点。那个人……有些问题。”他也不等哈达瓦反应过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长的很像爱丽丝……什么意思?”哈达瓦皱起了眉头。“是爱丽丝的姐姐或者妹妹吗?”他困惑地抓了抓脑袋,还想开口,但是罗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