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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莺月和香莲各给傅九机各打了一盏鎏金琉璃盏的吊灯走在前面引路,流音则有些手足无措地跟在了后面。
在宫墙间的回廊中走了一段路,香莲才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上哪?”
见傅九机迟迟未答,她又道:“听说百花园里新种下了一种只在夜间开放的花,十分美丽,宫里这几天好多人都在去看,要不我们也去瞧瞧。”
“夜间开放的花,那不是昙花吗?”傅九机一愣道。
“对的对的,就是昙花。”香莲连连点头道。
这时,跟在后面的流音突然开口了:“关于昙花,奴才倒是知道民间有个小传说。”
傅九机脚步一顿,眉毛微微一挑,说道:“路上无聊,你说来听听。”
吩咐完,傅九机又继续往前走着。
流音脚步不停,略沉吟了一会,低沉的声音才响起:“关于这昙花。传说中,昙花神和一名男子相爱了,但可惜佛祖却要拆散他们。”
“于是佛祖便将男子送去修佛,赐名韦陀让他忘却前尘。而昙花神则被贬谪,被罚一年只能开一次的花。”
“很多年后,男子忘记了昙花神,而昙花神却始终不曾忘记这名男子。她知道男子每逢暮春都要下山采茶,便积聚了全身精气,只在那一刹那绽放。”
“可惜一年接一年地过去了,韦陀始终都没有回头看过昙花神哪怕一眼。于是昙花神始终坚持着每年都在那一瞬间绽放,只期望能得到短暂的回眸。”
说完后,气氛沉默下来。
“这昙花神好可怜。”香莲在一旁道。
“希望她最终能得到韦陀的垂怜。”莺月也有些憧憬地道。
傅九机摇了摇头,笑着道:“昙花一现,只为韦陀。这个故事我也听过,不过若我是昙花神,必早早地将这薄情的男子忘记了。”
听到傅九机这话,香莲和莺月对视一眼,没有吭声,但彼此都露出了些相互了解的神情。
流音嘴上抿起了一个笑容,恭敬地对傅九机回道:“昙花神此举确实有些不值得。”
傅九机沉默一瞬,道:“这昙花无甚意思,不看也罢。我们……”
她微微抬头往天机台方向看一眼,迈出步子走了出去。
香莲和流音等人连忙跟上。
穿过天机台和太央宫之间的回廊后又爬了八十一道台阶,傅九机带着香莲等人又再次一次站在了天机台上。
天机台上本就清冷。句忱走了多日,却是比之前越发没有人气了,甚至连先前守在入口处的一名小童都不见了踪影。
天机阁的大殿内倒是长年燃着灯火,不过其他房间俱是一片漆黑,只隐隐可以看见偏房偏室的下人房内传出些暗淡的灯光。
在天机台下时,有红墙的遮挡,所以并不曾感觉到夜里的凉风。
一上得天机台来,便直觉夜风吹得衣袍长袖呼呼作响。
不一会儿,爬台阶时渗出的一层薄薄的热汗就被夜风带走了。
热度被带走后,凉风又带来一丝丝的冷意。
正在傅九机觉得有些微冷,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身后披上来了一件薄薄的披风。披风瞬间挡住了大半直吹到皮肤上的夜风。
傅九机心里一疑,回过头去,便看见了靠得极近的流音。
清冷的月光下,俊俏的脸庞近在咫尺,一双修长的手正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
见她转过身来,流音耳尖发红,略有些窘迫地微微低下头去。
随后他又强作镇定地走到了傅九机的前面来,仔细帮傅九机将刚才披风的系带在脖颈处系好。
傅九机略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披风哪里来了?先前并未见你带着。”
流音抿了抿嘴,回道:“刚才娘娘说要出来,我想着夜里怕凉,就临时回去找殿里的宫女要了。”
傅九机眉毛微微一扬,心道这南风馆里□□出来的人果然是不同寻常,惯懂得如何温柔体贴,而且还会抓住各种机会撩拨人。
这样细致的人,若是个小宫女或者小太监,她定是要要来放在身边的。然而她可丝毫并没有要养个男的在身边这样的想法。
披风披在身上后,傅九机感到身体里开始起了几分暖度,便不那么着急回去了。
这时,正好瞧见天机阁旁边的走廊上出现了两名小童。小童侧对着他们,手中都分别端着一个金色的托盘,正有说有笑地准备往天机阁的后院走去。
傅九机用绣帕捂着嘴微咳两声,咳嗽声打断了正说着话的那两名小童。
小童脸上微惊,回过头来。
看到傅九机后,他们手上动作不由一顿,随后便连忙走了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一旁,跪下来给她行了礼。
“参见太后娘娘。”
傅九机眸子一瞟,瞧见了此时被放在地上托盘中。
里面装着的是几个拳头般大小的果子。
这果子生得规整,圆圆的一个浑身透红,色泽晶莹剔透,十分小巧可爱,只瞧着便觉得可口。傅九机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你们端去哪里?”傅九机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中一名小童连忙道:“回禀娘娘,这是国师大人每年冬天从极北之地摘回来的果子,每逢晴朗的天里,就要拿出来放在月光晒晒。”
傅九机觉得十分神奇,继续问道:“哦?这有什么功效?”
小童摇了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