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餍足,一副眉飞色舞之相,只是面颊处清晰的印出一个巴掌印,红彤彤的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正品。
“大哥怎么有空来?”陆生谦是个人精,看到跟苏娇怜一道来寻自己的羌族首领参将,立时便明白了这两人定然是早已知道互相身份。
苏娇怜不可抑制的往陆生谦半开的衣领处瞥过去,她看到陆生谦脖颈处的抓痕顺着那苍白的肌肤直直深入胸口,被细薄的长袍遮掩住。
“嘶……”苏娇怜正看得起劲,却不防掌心被陆重行狠狠一掐,她轻“嘶”一声,扭头看过去,只见男人黑沉着一双眼,眸色犀利的盯住她。
自从小黑屋出来以后,男人对苏娇怜的占.有.欲便与日俱增,那副阴翳执拗的模样冷肃而阴寒。
苏娇怜下意识收回目光,心虚的跟陆生谦道:“我带他来瞧瞧病。”
“病了?”陆生谦上下打量陆重行,却被自己的大哥面无表情的狠瞪了一眼。
陆生谦无辜的挑眉。
明明被打扰的是他,怎么他这阴晴不定的大哥还发起脾气来了。
“是啊,头疼病好像越发严重了。”苏娇怜牵着陆重行往陆生谦身边的石墩子旁边去,然后将人按在上头道:“你替他瞧瞧。”
陆生谦摇着轮椅转过身来,陆重行慢条斯理的隔着面具看他一眼,眼中敌意未消,惹得陆生谦忍不住一阵失笑。
其实一开始当太叔重行回来的时候,陆生谦也满以为那太叔重行是死而复生的陆重行。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陆生谦却发现那太叔重行说话的言语和动作,与他的大哥大相径庭。
陆生谦起先怀疑这太叔重行是用了假面具,但细细观察过后却发现此人容貌本就那般。
后来,陆生谦又怀疑这太叔重行是旁人安插进来的棋子,百般试探后却又分明发现自己能从其身上寻出几分陆重行以前的影子。
而且诸多往事,甚至于陆生谦小心试探的腾霄阁内部机密事宜,他皆能如数家珍。
若非他这位顶着羌族首领参将身份的大哥及时回来,陆生谦怕是都要相信那性情变化极大的太叔重行真是陆重行了。
不过两年的时光真的能改变人许多。陆重行虽比太叔重行更令陆生谦感到熟悉,但其身上的阴翳暴虐却越发肆无忌惮的隐暗深沉。那双黑沉眼眸中浸没着的如深潭般凶恶的情绪,直教人从心底发寒。
陆生谦忍不住的想,这两年,他的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会变成如此模样。
“怎么样了?”苏娇怜撑着下颚坐在陆重行身边,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陆生谦搭在陆重行腕子上把脉的手看。
注意到苏娇怜的目光,陆生谦收回自己搭在陆重行腕子上的手,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大碍,还是跟往常一样,多运动,少发脾气,多吃点薄荷丸子就行了。”
你这个庸医!
“可是他的头疼病分明比往常严重许多。甚至……”甚至发病起来时连眼睛都红了。
后面那句话苏娇怜没说,她抿了抿唇,眸色担忧的看向陆重行。
男人安静的坐在那里收回腕子,慢吞吞的拉平宽袖上的褶皱。
陆生谦自然知道陆重行的毛病比往常重了不少,但他不能说,毕竟自家大哥那副眼神看自己,分明就是在警告他。
陆生谦幽幽叹息一声,医者父母心,真是苦了他们这些善良又美好的医生了。
“没事,回去多喝热水,多嚼薄荷丸子。”陆生谦脸上扬起一个笑,温温和和的就像是旭日阳光,衬着他苍白的肤色,透出几分清癯美感。
苏娇怜默默点头,然后看向陆重行。
男人掩在面具里的脸看不清神色,只那双眼稍垂着,眸中平静无波,偶时抬眸,望向自己,眼神专注而执拗。
苏娇怜有一种自己被野兽盯上的错觉。她不自禁的想起虫虫那双会在夜晚发亮的狗眼睛。
嗯,很像了,都是一副要讨食吃的模样。不同的是,虫虫要吃的是肉骨头,而陆重行要吃的是她。
苏娇怜想到这里,面色禁不住一红。
她牵着陆重行起身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先去了。”
陆生谦点头,突然想起那太叔重行一事,便唤住陆重行道:“大哥,先前假冒你那人已接手腾霄阁,我接到消息,他现在正憋着一口气要对付太叔成宁,还想对你不利。”
陆重行面色不变的轻轻颔首,带着苏娇怜径直离去。
苏娇怜亦步亦趋的跟在陆重行身后,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声音软绵绵的唤道:“陆重行。”
“嗯?”男人脚步不停,轻声应道。
苏娇怜却不说是什么事,只娇娇怯怯的又唤了一声,“陆重行。”
“嗯?”男人又应一声,带着苏娇怜绕过后花园子,出了小门。
小门后是先前陆重行为迎娶苏娇怜新造的小宅子。虽已两年光景,但宅子依旧如新,可见女主人之爱护。
杨柔婉和太叔重行一走,里头便只剩下一些洒扫的粗使奴婢,看到苏娇怜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来,皆露出一副惊愕表情,随后便是一阵了然。
看着这些奴仆八卦的小眼神,苏娇怜知道自己“到处勾搭男人”,“水性杨花的爬墙寡妇”这种名号是怎么都去不掉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扫过面前一众奴仆,眼神如刀。
奴仆们纷纷垂目,噤若寒蝉。
陆重行道:“唤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