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还有许多老师,都是一生浸淫于数学,教学认真到令人敬佩。
每周不管作业有多少,程星北都会按约回家,从未失约一次。
宋明轩像是魔怔了一样,依旧日日关注着毕晴,不过现在的毕晴再也不理睬他了,每次程星北回家,她都要向他吐槽一下宋明轩又干了什么奇葩事情。
大二上学期,毕晴就停止了对宋明轩的吐槽。
因为宋明轩辞职回老家了。
待到大三下学期开学,八零年代的风姿终于正式朝人们露出了诱惑的一角。
这天刚回家,开门时候,程星北竟然看见了一名陌生的短发女人坐在家里。
他迟疑着倒退一步,看了看四周。
的确是自己家里。
忽然门内响起了毕晴的声音:“北哥!你在门口干什么呢?进来呀。”
毕晴端着一盘水果,疑惑地看着不敢进门的程星北。
看见了毕晴,程星北笑了笑,进屋放下布包。
毕晴拉着那陌生女人,介绍道:“哥,这是徐珊梅,梅姐,这是我丈夫。”
徐珊梅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手,和程星北握了一下,笑道:“妹夫,对不住,刚才我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啥?”毕晴脑袋上打了个问号。
“刚才妹夫看见我坐这里,以为走错了门……”徐珊梅对毕晴道。
毕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梅梅姐,你真厉害,我从没见过北哥被谁吓到过呢。”
程星北摸摸鼻尖,友好地笑了笑。
毕晴去准备午饭,程星北与徐珊梅聊了会儿天,才知道这女人是从广州那边过来的。
“妹夫,你是大学生,懂得也比我多,”徐珊梅道,“鹏城特区已经成立了一年多,港口一天比一天发展得快。”
程星北点点头。
毕晴把饭菜端来,插话道:“梅姐说她是来考察纱织品生意的。”
“是,”徐珊梅对毕晴道了谢,喝了口水,继续道,“津市前几年开了个石油化纤厂,沿海地区的纺织品厂子都开始大力收涤纶,然后纺织‘的确良’布。”
“对呀,咱们厂子里现在进货也是进涤纶来纺布了呢。”毕晴说完,开心道,“上星期厂里第一次用的确良做衬衫,每人发一件试验效果,哥,我要了一件你能穿的。”
说着她就要去把衣服翻出来,恨不得要程星北当场换出来才好。
程星北急忙把她拉着,无奈道:“先吃饭,衣服等会再看。”
徐珊梅笑着看俩口子,继续道:“不过我穿过几次的确良,却觉得不怎么样,闷还不透气,说来说去还是棉布好。”
程星北点点头,的确,棉布才是最舒适的。
“的确良的衬衫,早几年就挺流行的。”程星北道。
对于浦县的人来说,十几块钱一件的衬衫着实是贵,不过对于申城这样的大城市人民来说,的确良早已经是他们日常的穿搭。
随着改革之风深入,近日来申城街头,女士们的穿搭也越来越鲜艳靓丽。
“虽然流行,但我看缺点也不少。”徐珊梅不以为然道。
程星北笑了笑,“棉布印不出那样的花色,又容易皱,涤纶面料却结实好印花,自然比较好。”
徐珊梅摇头道:“不不……我这次来浦县,认识了小晴,也是缘分。妹夫,有没有想法,一起做生意?”
毕晴有些紧张地看着程星北。
在程星北回家之前,徐珊梅就对她说过这件事了。
在广东长大的徐珊梅,亲眼见证了鹏城的崛起,从民众日常衣饰里找到了商机,就打算下海做生意。
她原本也是厂里的工人,和家里人商量后毅然辞职,拿了所有积蓄就出来了。
原先她工作的厂子规模大,国企不接什么个人生意,于是她就买了车票,再外到处走了两个月,终于敲定了浦县织造厂。
浦县距离申城近,早就受了申城的影响,也渐渐开始有人试水做生意,氛围比较好。
而且,浦县织造厂的规模比起其他地方的织造厂来说,简直小得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厂子在去年完成了民营化收购,陆续开始接社会上的织造订单。
一到浦县,徐珊梅就认识了毕晴这姑娘。
两人十分聊得来,毕晴在这两年里,经常听程星北对她讲申城的事情,自己也去过了几次,视野也渐渐开阔起来。
她就觉得,徐珊梅说的生意,大有可为。
不过毕晴还是决定听程星北的。
程星北听完徐珊梅的想法,第一句话就问:“对于货品方面,你有什么想法?”
徐珊梅一喜,立即道:“我是这样想的,的确良衣服不透气其实穿的不舒服,棉布衣服却又印不出好看的花又会皱,那我们拿涤纶和棉布混纺呢?”
“保留两者的长处,还能压低本钱。”程星北笑了起来,爽快道,“这样好,怎么参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