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母神色万分委屈,抬手摸着额头的纱布,别过头看向门口,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母亲,您到底有什么苦衷,就这么不方便告诉我?”包易斯每每问及这个问题,包母便是这副神情。
包母思虑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将实情告诉儿子,刚要张口,阎玉佳随着包傅舍一起走进病房。
“易斯,我刚得知你出事了,身上的伤严重吗?”阎玉佳放下果篮,大步走到包易斯跟前,心疼地看着他。
“我没事。”包易斯语气淡淡,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淡下声,“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路上不安全,早点回去吧。”
阎玉佳看着他相互扣在一起的双手,不禁暗自失笑,他连拉他手的机会都不给她,闻言他的话,唇角的微笑僵住,尴尬地看了看包父包母,“伯母受了伤,伯父要照顾她,今晚我作你的陪护。”
“有护工在,你走吧。”包易斯嗓音冷下来,垂下眸子,没看阎玉佳。
“易斯,你怎么能这样对阎小姐!”包傅舍气愤地开口,憋了半大天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蹲大狱的那两个多月,都是阎小姐在照顾我们老两口,包馨儿那丫头都没来看过我们一眼,还有你的事,阎小姐一直替你守口如瓶,对你这般一心一意的女人,就算你的心是石头长的,也该热乎了吧!要是真有本事,你就别出事,你去把那个包馨儿抢回来。”
“姓包的!”包母气结,“有你这么教唆儿子的吗?你儿子有几条命跟那些人斗!”
“说我教唆儿子?我这是替儿子感到不值!”包傅舍恼怒地吼道。
包母冷哼一声,“不值,易斯怎么就不值了,睡了那小东西六年,我们家易斯早就赚回来了!”
“你懂什么?身为男人,谁能做到自己掏心掏肺养了六年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霸占。要不是你当初非不让包馨儿进包家的门,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易斯哪会出事,也少不了你撺掇!你就是个悍妇,你不懂儿子!”
“我是悍妇?我不懂儿子?”包母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双怒鼓鼓的眸子冒着火,嗓音聒噪至极,“有本事你休了我啊,当初不是我娘家人资助你,你能有今天,不是我给你生儿育女,你能当爹,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负责乱搞,现在又教唆儿子跟别的男人争女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我看你也是对那个小践人动了心思!”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包傅舍扬着巴掌就要揍包母……
“够了!”包易斯怒喝一声,看着自己的父母,冷冷地笑了,嗓音陡然放低,平静得让人心痛,“从今天起,馨儿就是我的亲妹妹,你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我不求你们拿她当亲生女儿看,但是求你们看清局势,求你们忍气吞声,那怕你们对她视而不见,我也知足了,我只希望我跟馨儿的后半生平平静静的,只要齐阎能够真心待她,我认命了,为了你们我认命了。”
“易斯,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了我们?我们都是为了你呀!”包母看着儿子一副颓然的样子,忍不住纠结他的话。
包易斯眸光顿在包母脸上几秒,闭上了眼,扯着嘴角苦笑,“我要休息了,你们走吧。”
“诶,儿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包母一看儿子这副不怎么正常的样子,心有些慌了。
“伯母。”岩姿拐夥听天由命的无奈言辞,想要安慰他,却无能为力,她踱到包母跟前,拉过包母摇晃包易斯的手,轻声道,“易斯的意思是,你们是他的亲人,是他在乎的人,他不能为了一己之情连累你们。”
包父包母离开了,阎玉佳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包易斯也没有再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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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高悬于天幕,皎洁的光像一层柔美的薄纱,轻轻笼罩着龙景庄园,远处的紫色花海,朦胧美丽。
包馨儿倚在阳台,干净的小脸迎着微凉的风,闭着眸子,嗅着空气里淡淡弱弱的芬芳,一颗心想静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思忖着齐阎那一句,“你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她的心弦再一次绷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无论她的心里是否还装着包易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齐阎知道,绝对不能……
卧室里,齐阎窗着睡袍从浴室出来,一双眸子微眯,紧锁阳台那抹被月光环顾的娇躯,紫色的衬衣包裹着她的娇小,衣襟的下摆遮掩无多,一对雪白笔直的腿微微分开,杵在暗弱的光线下,简直诱人犯罪。
沉淀在眸底的温柔情愫与阴鸷本质相互厮杀着,迫使齐阎像一只出没在夜色丛林里的狼,放缓着步子,踩着长长的羊毛地毯,悄悄的靠近自己的猎物。
然而在靠近包馨儿的一瞬,馥郁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地惯进他的呼吸,入了肺,似毒瘾般迅速刺激着他的神经,从心底滋生的温情冲破了本质的束缚,冲溢进眸底,不受控制地渗在他的脸部。
“怎么了,馨儿?”看到她一双秀拳轻颤不止,齐阎像恋人般,温柔而自然地从身后环抱住包馨儿,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嗓音亦是柔情蜜意。
耳边蓦然呼落男人低醇好听的嗓音,包馨儿的心一惊,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件中回了神,身后男人温暖的胸膛,带给她一瞬间的安逸,但是她不敢肆意地享受,抿了抿唇说,“今天谢谢你。”
“傻瓜,谢我做什么,是你哥哥救了你,改天我们一起谢谢他。”齐阎低低一笑说道。
“我是谢你放过我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