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位突然闯入湖心小岛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古晓鸳和她的贴身侍女李诗童。

“诗童，还有……”在看清对面主仆的面貌之后，侍立在姬月娥身旁的端木玲珑脱口而出道，只不过在炎储府中古晓鸳“假扮”过李诗缘，她不知道此时这位大小姐还是不是“李诗缘”，所以并没有道出古晓鸳的敬称。只不过此时没人会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那位羸弱少女更是如此。

古晓鸳傲然直视着姬月娥，不屑地道：“你这个疯女人，除了欺负人你还会干别的吗？”

“是你。”有人突然闯入，姬月娥却毫不慌乱，双眼微眯看向羸弱少女，口气淡然地说道。

“就是本姑娘我。”古晓鸳夸张地昂着头，故作高傲地道。

姬月娥却是不吃她那一套，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我……”古晓鸳刚想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打住，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番，似在权衡自己的哪种身份能更有趣，片刻后道：“我是李家家主李子封的三女儿，李诗缘，喂，疯女人，你还没到七老八十呢，记性这就不好了？”

“哼哼哼哼，小丫头……”姬月娥却是笑了，“你真当我像你一样蠢吗？”

“你像我一样……”古晓鸳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怒道：“你说什么？”

姬月娥口气淡淡，慢条斯理地道：“在炎储府内，其他四大家族中人虽然与你交流不多，但行为举止俱是敬畏，料想你身份绝然在他们之上。而在九炎城中，地位能在四大家族族长之上的，估计也就是只有古氏族人了……”说到这里，姬月娥还不忘挑衅似的叫了一声，“你说是吧，古大小姐。”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说破。”古晓鸳还以为自己成功耍了姬月娥，没成想被耍的竟然是她自己。

“说破？为何要说破？”姬月娥微微偏头看着对方，仿佛在看一场笑话，“看着一个蠢货自作聪明，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你！你个臭婆娘！”古晓鸳怒不可遏，已然将对方的称呼从疯女人换做了臭婆娘。她指着姬月娥气呼呼地道：“我今天要不替古无非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叫古晓鸳。”

“古晓鸳……”姬月娥咀嚼着这三个字，不过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三个字的任何信息，但就在这时，在古晓鸳身旁，一只素白纤弱的手掌忽然伸出，拉住了古晓鸳的手臂，略有些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你就是古晓鸳？”

古晓鸳回头，只见白衣蓝瞳的苏雪笙正兴奋地打量着自己。这一番变故反倒弄得古晓鸳手足无措起来。其实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倒不是因为她生性正义，未卜先知到姬月娥前来为难苏雪笙，于是及时赶到为这只九尾天狐排忧解难的。

其实在她看来，无论是姬月娥还是苏雪笙，其性质都是一样，都只不过是个外来的女人而已。她的性子欢快跳脱，九炎城十多年孤独的永夜生活枯燥乏味，早已让她的性格里充满了对任何新鲜事物的好奇。所以听闻有新人入城，她才会假冒“李诗缘”去捉弄姬月娥，而她之所以会前来这座湖心孤岛，也是为了捉弄一下这位身份罕见的九尾天狐，当然，她也许会换个身份，这个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但此时此刻，她还没有开始捉弄此行的目标，对方居然说认识她？这还让她的捉弄计划如何实施？所以这位古灵精怪的少女在感到沮丧色同时，居然埋怨起对方居然认识自己来。只见她不满地挣脱开苏雪笙的抓握，皱眉道：“咱们俩应该不认识吧？”

“咱们俩的确不认识。”苏雪笙还是难掩激动之色，“不过我知道你的。”

“你知道我？”古晓鸳反问道。

“我不但知道你叫古晓鸳，”苏雪笙神秘一笑，“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无非的妹妹。”

“啊？”古晓鸳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里，即便姬月娥天资平庸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蠢丫头，居然是无非的妹妹？

为何无非从没和我说过？

姬月娥莫名地感到有些伤心，其实若仅仅如此，一切都还好，但接下来苏雪笙的话却仿佛一把尖刀，徒然撕开了她的伤心之处，将其变为了一处痛彻心扉的滴血伤口。

“自然是无非告诉我的啊。”苏雪笙笑着回答了古晓鸳的疑问。

自然是无非告诉我的啊。

无非告诉我的。

无非……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为什么她却知道！

到底还有什么？！

姬月娥再次握紧了双拳，只不过这次，指甲入肉已然让她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了，因为此时，愤怒已经代替疼痛，占据了她大脑中的每一丝空间。

“他告诉你这些干吗？”古晓鸳问苏雪笙道，姬月娥的心理变化她却是丝毫感觉不到。

“他和我说过，你……”苏雪笙刚要解释。

“算了，这个等会儿再说……”古晓鸳打断对方的话，随后转过目光，看向前方狠狠瞪视这里的姬月娥，“等把这个臭婆娘赶走了再说不迟，喂，你瞪什么瞪，不满嘛！”

姬月娥情知失态，马上收敛表情，再度变为了那个骄傲威严的大周王女。她将目光从苏雪笙身上移开，落向了古晓鸳身上，“真没想到，你居然是无非的妹妹。”

“怎么……”古晓鸳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