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入江抓鱼。
没什么意外,上午抓到的那条金鲤,至少能卖五十两银子,运气稍好点,卖一百到二百两也不是不可能,按当地物价,这些钱,足够江小鱼家庭用上几年,对他们这种普通百姓之家,突然间来了太多钱财,反而容易招祸,一条金鲤,作为对小鱼姑娘热情招待之恩,正好合适。
从江边回来的时候,卫夫子已经帮她把衣裳买回来了,少女接过来一看,发现里面一共有两套男装,一套青色,一套宝蓝色,都是细棉布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双青色布鞋,在此之前,少女一直光着脚,没有穿鞋子。
少女有些惊讶的看了夫子一眼,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细心一些,她不知道衣服鞋子的价值,却看得出这衣服比此地百姓身上穿的要好不少,肯定不只二十济株一件,不过并未多说什么,只对卫夫子道了声谢,就收了过来,这卫夫子是个十分通透知礼的人,他还的礼想必不会超过那条黑鱼的价值,不然,就又变成自己欠他的人情了。
傍晚时分,秦槐和他的长子秦长春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这么一位特殊的客人,都吃了一惊,等到小鱼说明情况,以及看过还养在水缸里的那条大金鲤后,两人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抱歉,冒昧打扰,还望见谅。”少女见状略带歉意的对两人道了一句。
“啊!不,姑娘这样的人能到我们家做客,是我们的荣幸。”秦槐和秦长春颇有些手忙脚乱的开口,像少女这样的客人,他们这一生都没有见过,此刻的心情,委实难以用言语表达。
最后还是秦母瞧不过眼,过来解围,这一段尴尬的见面才算过去,吃过晚饭,大家各自休息,少女同秦小鱼同睡一屋,一夜无话。
次日吃过早饭,秦家父子一人背了个鱼篓,两人手里,一人拿桶,一人拿盆,准备去码头卖鱼,少女想多了解一些外面的情况,就跟着去了,秦小鱼也想跟着去看热闹,就央求父兄,要跟着一块去,秦父看了女儿一眼,又看了明显对女儿很亲近的神秘少女,点了点头。
少女身上那件不合体的衣服已经换了下来,换上了卫夫子帮忙买的青袍,这件袍服和她的身高体形正好匹配,换上之后,容色本就出众的少女愈发的显得清丽难言,秦长春只看了一眼,就满脸慌乱的收回视线,不敢再抬头。
秦父看着容色清丽不可方物的少女,欲言又止,少女的感知十分灵敏,见状偏头问了一句:“秦大叔,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
“不妥倒是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秦父摇了摇头,这姑娘的容色太过出众,码头那地方人流复杂,万一遇到什么事......
少女听得莫明其妙,不知秦父到底在担心什么,倒是心事伶俐的秦小鱼姑娘懂其父的意思,但见她抿嘴一笑,对少女道:“姐姐,我爹是看你容色太过出众,怕到了码头惹出什么事端。”
“我,很好看?”少女一愣,她醒来两三日,从来没照过镜子,就着水影看过自己两眼,也没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还真没有这个觉悟。
“嗯,不是一般是好看,是非常非常好看,我经常随我爹他们去码头,也见过两回从船上下来的那些大家小姐,但像姐姐你这么好看的人,一个都没见过。”秦小鱼道。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引人注目。”少女听得皱了皱眉,她虽没有了记忆,却也明白人如果太好看了,是很容易惹事非的,意念落到这里,也不见她如何作势,秦小鱼和秦父只觉眼前这个清丽得让人难以正视的少女,突然间变得暗淡了许多,如果你不刻意看她,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咦,姐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秦小鱼瞧得惊讶不已。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不想多招是非,不引人注目,自然而然的就会让自己显得很平凡。”少女摇头答道,秦小鱼听得满脸不解,却聪明的没再多问。
码头离秦口湾并不算远,只有三里左右的路程,一行四人没走多久就到了,这个码头是漠沙河与沧澜江交汇的第一个码头,人流量颇旺,老远就看见船帆耸立,人流接踵摩肩。
码头边的集市上到处都是卖鱼的小贩,秦父找了个空地,将手中的木盆放在地上,将背上的鱼篓拿了下来,又让儿子秦长春去江里提了桶水上来,等到水倒进木盆,他才将鱼篓中的那条金鲤倒进盆中。
金鲤的生命力确实很顽强,它在鱼篓里呆了这么久,生机一点没受到影响,一入水盆,立即欢快的在盆里翻跃起来,至于那少女,静静的跟着秦小鱼站在秦父身后,压根没人注意到她。
第二百零一、卖鱼(下)
“咦,秦槐,你昨日竟然捕了这么一条大金鲤?这运气可真不一般的好啊!”金鲤一被倒出来,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眼睛,其中有和秦家父子相熟的人,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随着这声惊呼,不少人围了过来,金鲤的价格非常高,代表的寓意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