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可以控制义肢的抓取,肩部关节的长轴则可以辅助调整手腕的角度,看起来相
当精巧。
「嗯,够用了。走吧。」
苏裳去找了个剪刀,然后跟我一同进了内舱里的小浴室。这地方没人干扰,
清洁起来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有个镜子。
对浮空飞艇来说,每一寸空间都显得弥足珍贵。这个浴室一共也就只有十平
米大小,紧挨着飞艇能源炉,相当闷热。
想要找专业的美发设备也不是不行,燃墟那里就有。无奈我这里怎么都算是
部队编制,一把梳子一把剪子就是能找到的所有东西了。
根本找不到适围的长布,为了不让头发弄进衣服,我干脆脱掉了上衣,干
净利落的坐在了镜子前面。
「想怎么剪啊?」苏裳站在我的身后,一下一下的梳着我的头发。
木质的梳齿轻轻的划过我的发隙和头皮,微微发痒,却有些舒服。
「你看着剪吧,剪短。」我闭上眼睛,防止头发进到眼睛里。
剪刀的咯吱声响了起来,额前的头发窸窸窣窣的开始下落,落在我肩膀和胸
前。
苏裳剪得很慢,她柔柔的按着我的耳朵,清理着侧面。当她转到另一侧的时
候,动作停了下来。
「这边耳朵会疼吧?」
之前刺客来袭的时候,我一边的耳朵被撕裂了。虽然已经缝过了,但距离
痊愈还有一段时间。
「不碍事,这伤我都快忘了。」
苏裳的动作更轻了。剪子与头发摩擦的声音不断地灌入我的耳中,我闭着眼
睛,在这种轻柔的节奏中慢慢变的有些困倦。
这么多年的战士生涯赋予我了一项技能——坐着睡觉的能力,这要得益于佣
兵时期如履薄冰的警惕性。因为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安心睡觉,肌肉不得不保持随
时可以投入战斗状态。
等我突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一觉。
我抬头看向镜子,原来垂过眼睛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紧贴头皮的短发。苏裳剪
发的水平真的不错,看上去就好像是用推刀剃出来一样整齐。
身后的女孩还在继续工作着,她透过镜子和我对视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了
笑意。
那笑容很难得。在坠入黑暗之后,这种单纯而简单的笑容是苏裳不曾流露过
的。
「笑什么?」
「你刚才睡着了。」女孩将眼睛挪回到我的后脑勺。
「没有,我刚才在闭目养神。」我撒了个小谎。
苏裳轻笑了一声:「你刚才打小呼。」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好在到了这个年龄,倒是不会再脸红了。
剪刀的声音越来越慢,那声音让我感到无法言说的宁静。
最后,剪刀的声音停了。苏裳用手指轻轻抚扫着我身上的发屑,温热的指尖
划过我的肌肤,让我的心跳突然快了那么一两拍。
女孩的手指抹过我后肩的一道伤疤,就好像在体会那疤痕的质感。
「有很多刀疤。」苏裳轻柔的说。
「那道是很早以前留下的。那时候我还是个菜鸟佣兵,对手也弱的不值一提。」
我说。
「那这里呢?」她又将手指挪到了我的颈侧,「这里看上去……很危险…
…」
我沉吟了几秒:「那场战斗输得很惨。有同伴死了,我也被敌人用剑横在了
脖子上。好在最后被被我挣脱了,或许对方没有真的想杀我吧。」
那是在穹顶之役中被雅魅安留下的伤痕。造化弄人的是,她的人竟然是奥
维,而奥维现在却是和我站在一起的同伴。那时候谁也不知道现在会这样,
这一切就是隐藏在命运下的因果吧。
「还有这里……」苏裳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我喉咙上方的那一道。
「那是一个女人给我留下的礼物,是为了伪造我的死亡所做的事情。只不过,
她救了我,自己却死掉了……」
我静静的讲述着微凉为我付出的一切。那对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
的小故事。这让这个世界显得如此残酷,那种绝死之时的挣扎和执念,终究会被
所有人忘记、被时间所忘记……而终有一天,或许也会被我所忘记……
就在我快要被悲伤的回忆所淹没的时候,苏裳用双臂揽住了我。她探过身,
吻起了我脖子上的伤痕。湿润的嘴唇含住了皮肤上隆起的刀疤,一股酥麻的感觉
袭上了我的后脑。
我抬手想要阻止她,但是在触到她头发的时候却停了下来。微微有些潮湿的
秀发像陷阱一样缠上了我的yù_wàng。
我的手攀上了苏裳的脖子,她毫无保护的、最脆弱的地方被我控制在了手里。
我没有用力,而是忍不住轻轻抚住了她。这时候的苏裳仿佛得到了许可一般,抬
起头来,用嘴唇和我触在了一起。
我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纵容自己。苏裳也是一样,
她恐惧着不知何时会再次冷却如冰块的我。她探着,一点一滴的将自己的情绪
透过微小的动作传递给我。
苏裳用嘴唇以最微小的触感摩挲着我,那对嘴唇仿佛是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
只要你不走出自己的一步,它就会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