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关机了,没电了吧。」
这忙昏了头还真没注意我手机早就没电了,我赶紧拿出充电器充上,问宁卉
道:「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机一接上电打开,便有个电话长了眼似的打进来。
是刀先生:「南先生您好,我们的车已经在您楼下恭候多时了,仇董今晚有
请,请赏个脸。」
大鱼……终于现身。幕后的那个大角色要是再不出个场这出戏还咋个演得下
去?——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宁煮夫决意会会这江湖上传说的大佬,
尽管我前心咚咚地跳着,背心透着一股子凉气来。
宁卉这时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见我站起身要出门的样子,便带着女人浴
后特有的令人迷醉的体香朝我扑过来,胳膊紧紧搂着我的脖子:「谁的电话?老
公这是要去哪?」
「乔……总的,约我喝个茶谈点事。」我终究没告诉宁卉,她老公此番赴会
的原来是堪堪凶险的江湖。今晚这是要上演哪出?鸿门宴抑或双雄会?不都是充
满雄性荷尔蒙的纯爷们的戏嘛——正好这男人,哪个心中自孩提时起不都深深埋
着一个江湖梦?
我不想让宁卉太担心。
宁卉便温柔地张开朱唇跟我来了个深情的frenchkiss(舌吻),
把我的舌头紧紧吸进自己糯湿玉滑的口腔,含住它就温润细雨地吮咂了一番。宁
卉告诉过我,这是她最喜欢的跟我接吻的方式。
「老公别太晚回来,你这几天都累成这样了,老婆好心疼。」
刀巴载着我随着这座城市巨大的车流,不知过了多少个霓虹灯闪烁的街,
来到了一条依然霓虹灯闪烁的大道,在一幢气派现代装饰堂皇的大楼前停下来。
大楼门口上方有个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在夜里暧昧地闪烁着:富丽夜总会。
我的心顷刻激烈跳动不已——传说中的富丽夜总会便在他妈的眼前呐!这个
城市流传着太多关于这富丽夜总会的传说,据说里面东西南北欧、东西南北美、
东西南北非和东西南北亚的小姐你都能找到,好多天朝的本土美眉竟然能跟你用
流利的英语唠嗑,打情骂俏啥的……
当我经过大楼门口,一个大胡子的印度门童非常谦恭地朝我七十度鞠躬,旋
即帮我开了门,然后飙出一声舌头不利,印度腔十足的咖喱味因格里希:「w
ele to fuli club。」(欢迎来到富丽夜总会)
穿过大楼里面构造复杂的迷宫般的弄堂楼廊,刀巴将我带到了一间能容纳
把人出头的演出厅,t字型的舞台朝大厅伸延出半截,中间立着根钢管让人浮想
联翩。二十来张桌子宴会方式地摆放着,桌子周围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幽暗
的灯光并不能掩饰住人群中等待一出盛宴开场前的喧闹与鼓噪。几个穿着清一色
比基尼的女招待在大厅穿花蝴蝶般的穿梭着,为客人运输着酒料物食,三小片布
料兜不住的白花花的丰盈,在灯光的衬托下立刻就能让人产生热霍霍的yù_wàng来。
.01 正对着舞台上方有个二楼的悬台,那里隔着几间包房。刀巴把我径直地引进
了正中的那一间。
包房面对着舞台摆放着两把沙发,中间隔着个古色古香的茶几。仇总,已经
坐在左边的沙发上,右边的沙发便是为宁煮夫空着的——那架势活像是静候另一
个大佬要进行一场帮派间的谈判,这是要谈判重新划分地盘呢?还是划分保护费
哦?
可是我只是一介煮夫,哪里是啥子江湖大佬,这架势,仇老板到底是要干什
么?那个9号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惹得仇老板如此兴师动众?
仇老板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着派头十足地伸出手跟我握了下,然后示意我
坐下:「来得正好,演出快开始了。」
接着从茶几拿起一个打开的镀金的盒子,「来根雪茄?古巴捎回来的。」
我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端详了下仇老板的面容。仇老板这光头的线条就明显比
刀巴的柔和多了,不像砍刀了像弯刀。但瘦削的脸庞棱角分明,几乎不显露任何
可供阅读出各种情绪的信息来。
眼睛永远是半闭半睁,以及嘴巴总是半闭半启——是不是大佬都是这么个一
幅睡不醒的范儿?只是脑门前刀刻似的几根深深的额纹似乎在诉说着关于江湖的
义薄云天与恩怨情仇。在我看来,这几根纵纹就比刀巴手臂上的刀疤那血雨腥风
匹夫斗勇的感觉来得深沉,来得有故事得多。
虽然跟宁卉结婚以来我已经差不多戒掉烟,但现在仇老板递过来的不是烟,
是古巴捎来的雪茄——我便接过来一根点上,一抽就感到一股咸湿的加勒比海风
扑面而来,加勒比啊,单单这名字给你异国风情的感觉就美得让人想哭。
演出开始了。这包厢看出去视线正好,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在火辣的音乐与
节奏下,一个穿着三点式的女郎已经在围绕舞台上那根钢管做着各种撩拨之极的
舞姿。这钢管舞的发明者真他妈是个天才,将钢管,这一男性性物的象征与女性
身体用舞蹈的语言建立起妙不可言的联系。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