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眉,挥手让白福贵从屋子里拿衣服毯子出来,给孩子们穿上,结果还没刚拿出来,一个小萝卜头红着鼻头喊:“老师傅老师傅!”
“我想换一排!”
白芙蓉:“……”
几个酒馆人对视一眼,接着给其他孩子披衣服。
一个喊出声,三四个跟着应。
一个孔家人走来询问缘由,开先嚷嚷的小男孩甩着鼻涕说:“我想喝倾江南。”
“阿姐说三年前开山礼选的是雍州酒。”
“豫州酒从来没中选过。”说着,小家伙毫不遮掩地回头看了一眼白芙蓉。
白芙蓉正好拿着毯子走到小男孩跟前,就地抓起一把草土混合物,盖着手拧掉小男孩满脸的鼻涕,拽的他嗷嗷嗷,随即将毯子兜头盖住他,搓的他吱哇乱叫。
“噢,是呢,豫州酒从没中选过。”
“今年说不准就是第一次咧。”
“小朋友,小心祸从口出噢。”
小男孩:“……”
孔家人:“……”
这一手凶狠做派吓得周围几个跟着起哄的小孩子夹紧尾巴,不敢说话了。
孔家人意外看一眼白芙蓉,心道这山野人还挺有制服熊孩子的手段。
熊孩子们被震住了,雍州人不少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回头看白芙蓉这个奇人。
白芙蓉鬼脸回应。
一杯杯竹叶青端上来,仙童们站的小洼开始漫上来一层透明的水,气味古怪,闻着像是中药和粪便排泄物混杂在一起,说恶臭不算恶臭,说药香玷污药香,简直是闻一口就要登仙儿。
白福贵低声念叨:“熟悉的味道,好像白芙蓉做的菜。”
孔家人开始挨个往小洼里面加仙药,白芙蓉眼看着药落进去,小洼顿时开始沸腾,滚滚冒泡,灼然生烟,随即,空碗中舀半碗药,一杯竹叶青加进去,剧烈化学反应后,一杯深绿色液体形成。
白芙蓉:“……”看着像剧毒。
孩子们面面相觑,心理素质不太好的满脸流汗,心理素质好的这会也是手掌微微颤抖。
剧毒在手,天下我有,哦耶,加油。
孔笙在最前排高喊一声,“饮。”
这话一落,如同敲了梆子摁了开关,一排排仙童神情各异,有的嗷一嗓子端碗一口闷,有的抽抽嗒嗒小口抿,那个抗议豫州酒的小男孩像个研究者一样,用手指头搅了搅,才一口喝完了洗髓酒。
孩子们的反应着实可爱,连孔繁秀眼神都平和了些许。
紧接着,一只只海碗落地,不少摔得粉碎,小仙童们不约而同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满头大汗四肢痉挛,一地爬虫般在土上翻滚,嘴里发出尖叫。
洗髓酒如毒液,糊在了他们脸上身上,沾湿了衣服,混杂了鲜血。
一些体质不行的孩子,甚至开始吐血,血色泥泞了土壤,肮脏一团。
边上的家长们涕泪涟涟,不忍地别开头去。
白芙蓉紧紧盯着最后一排仙童,瞧他们抠着自己的喉咙死命呕吐,似乎想要把喉咙吐出来,面色青黑交加,倒真像是中了剧毒。
白福贵在一旁不停地摇头,叹气,口中低声骂孔家不是人。
不,过得了这道坎,才能踏上长路。
白芙蓉心中答道。
一炷香过,孩子们大多面色好转。
两柱香过,第一个仙童站了起来。
三株香过,先前风吹麦浪倒,此时风过这些健壮年轻的麦穗子们又坚强站了起来。
瞧着这些孩子脸上身上一个个乌七八黑蒙了一层黑油的模样,白芙蓉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洗髓成功。
祝贺你们。
孔家分人下来,一排排清点,从天灵盖灌注仙力检查小童子们是否洗髓成功。
“第一排,三号,筑基成。”
“第三排,六号,筑基成。”
“第七排,五号,筑基成。”
“第十一排,一号,筑基成。”
“第十三排,九号,筑基成。”
……
声声入耳,十三州酒家代表提心吊胆。
白芙蓉细看第十三排童子们的双目,不少隐见金光闪动,她深吸一口气,听着统计者报出一排排洗髓成功的总人数。
“一排,两人。”
“二排,四人。”
“三排,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