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厄拔剑冷漠抬头,和木屋对视三秒。
木屋:“……嗨~”
白芙蓉推开门,热情招呼陈厄进来,人一齐,屋子火速准备开动。
坐骑区看门小哥正在嗑瓜子,呱唧呱唧一地皮儿,正吃得爽,脚下地面轰隆隆震颤,他头一抬,雄浑黑影飞驰而来,魔怪在世般的体积惊地小哥手一抖,剥好的瓜子仁掉地上——他呆愣捡起来一把皮,塞进嘴里。
夭寿了,这房子会跑。
白福贵在窗边看到掉仁吃皮的名场景,笑得肚子疼。
陈厄观赏着闻名已久的星际酒馆,瞧着这高屋银板,明烛点在角落,映照着屋内灯火通明,水滴钟清晰显示时间,清水流落进钟摆下方的莲花小景中,意趣盎然;几步开外就是三层铺子,伙计们个个不是人,铺子的茸茸毛毯无人盖让陈厄倍感可惜。
地青暑邀请官差过来手谈一局,陈厄欣然应允。
白芙蓉打发小福贵去看大佬们下棋,自己带着陈玄商围着一堆钢铁家伙和电石琢磨。
李不咎瞧着一室安详温馨让人沉溺,觉得背后起鸡皮疙瘩,遂化做原形拍拍翅膀飞出窗外,咚一声落在屋顶上做避雷针一天一夜的路程很快,次日入夜时分,按照白芙蓉划定的路线,酒馆一行人来到沧州都城建邺——
宽阔官道上,远远黑色星天下一片赤红光芒点燃人间烟火,如红莲般带着妖娆之色,却又散发着强盛之州都城的迷人磅礴气息。
是建邺城,沧州都会建邺城。
浩大城池如蔓延开来的红河,覆盖在视野尽头。
酒馆几个年轻崽扒着窗户,齐齐哇出声。
地青暑端着酒杯临星慨叹:“多年不见建邺,物是人非,城池长青啊。”
陈厄死板回应:“我只感叹,幸好这沧州建邺宵禁时辰晚,不然我们估计会被闸死在建邺城门前。”
“祭奠那法相威明的城墙结界。”
地青暑悠然无谓,吊梢眉下一双黑眸入夜带着点魔修的红光,“陈兄何须挂怀,若是遇上了那夜游神,便来斗上一斗。”
“听闻建邺城的夜游神也是我们法修本家人呢。”
陈厄拒绝回应地青暑这无聊的话题:
“夜晚的夜游神,还是法修,地青暑你是觉得自己能一日晋升sān_jí了还是怎么回事?”
“狂言技不用在正道上,真是对不起法家先圣韩非子。”
“想死先把白掌柜的佣金还了。”
白芙蓉凑过来调侃:“诶,说得是呢。”
地青暑骚眉搭眼摇头,表示很受伤。
腰间传讯灵珠一亮,白芙蓉掏出来阅读,挑眉惊讶,与此同时白福贵也喊了起来:“瞧啊,白芙蓉,有人在沧州仙会发评夸咱们的松花雕了!”
白芙蓉点头:“我猜你咱俩看的是同一个人发的。”
白福贵:“发评地点?”
白芙蓉朗声大笑:“就是咱们搜集用户反馈那家饭堂啊!”
“说来也是真巧,他家还真是高价屯了不少好酒。”
闻此,正在临窗远望的陈厄面色难得缓和,甚至带上了自矜,“噢,念来听听啊。”
白芙蓉清嗓,刚打算张嘴念,被从窗外飞来的李不咎用翅膀呼了一巴掌,李仙鹤鹤目凛然瞪白掌柜,随即启口吐人言道:“官差大才。”
“豫州酒评司不会穷到买不起一颗传讯灵珠吧。”
想看自己掏珠子瞧,没事儿使唤我们掌柜算怎么回事,李不咎潜台词道。
陈厄:“……”日/他。
呸,要不是酒评司撕逼拉扯许久,竹叶青能不能中选还是两说呢,陈厄心中吐槽——然则大妖威力无穷,立于李不咎原形面前,陈厄觉得自己站直都需要勇气,他动动嘴唇,掏出了自己的传讯灵珠。
果不其然,沧州仙会最先一条短评就是评松花雕:[来自:恁家酒好喝俺就去恁家
原先,恁们都说这松花雕咋咋好喝,俺没啥说头儿,毕竟没尝过嘴。
不过今个儿气运佳,小小一座饭堂啃个烧饼的功夫,遇上一个懂事儿小二哥,给俺上了坛竹叶青还有松花雕。
竹叶青就不说叨了,威名在外,简直是俺们豫州的香饽饽金苗苗。
干他娘沧州龙头醉没商量。
不过这松花雕,俺以为,丝毫不弱于竹叶青,甚至更佳。
仙儿酒入口绵长松香,跟着大清早漫步大雾松林似的。
南轩有孤松,柯叶自绵幂。
清风无闲时,潇洒终日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