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正在和守关的将军说话,凤凰歌闲来无事便杵一旁充当背景板。
“台匡你这小子竟然来当着守关的小官儿?”凤倾显然看到来人不由十分惊讶,台匡可是靖国公的嫡长子,是世子的不二人选,虽然圣旨还未下,可是这板上钉钉的事情也不差一道圣旨的虚名。
他倒是纳闷了,一介世子竟然来到这荒芜苦寒的边关守关?他还说之前怎么没在淮都看见他,谁曾想来这地方了,真是稀罕事啊。
“有何不可?”台匡冷着一张脸,浑身冰冷的气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丝毫不想给这位明王殿下面子,“殿下若是想要出关,这儿会可不行。”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倒叫凤倾好生没趣。
他摸摸鼻子,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和惊讶:“如何不行?”
“关外近来南蛮子出没,待本将军这几日调遣人马……”说中间扫的女子几人,再继续道“估摸得三百人护送,才可出关。”
台匡若不是看到凤凰歌这几人都是公主婢女的女流之辈,早就爽快开关把凤倾这臭小子踢出关外了,谁人想管他死活?
“如今戍守将士难道没有三百?”凤倾闻言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
台匡似乎想到什么,脸色阴沉似乎要滴出水来:“没有。”
凤凰歌在一边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下疑惑,这守关一事事关重大,怎可能区区三百人都没有?这不是放任南蛮打进家门来吗?
“关外南蛮很多吗?”凤凰歌出声问道。
台匡看了一眼在他看来娇滴滴的公主,就立刻收回视线道:“是。”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不若我们先安顿下来再行商讨。”凤倾看了一眼天色,虽然已经立春,但是边关气候苦寒恶劣,天色又如此阴沉,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雪。
台匡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招来他的副将领着他们先到营地安顿。
凤凰歌一路走过看着零星巡逻的士兵不由得更加疑惑,其实按说南蛮游走在祈国边关,虽然没有十分严密的国家制度,可是也不能如此懈怠啊。
眼见着成阳国不过一个近荒距离,又要停了下来。
是夜。
营地的帐篷门被打开,呼呼作响的冷风见缝就钻,火盆中的碳木啪啪作的燃烧,也不见驱散走多少寒意。
台匡规规矩矩的见了个礼,也不顾凤倾挑眉看他,自顾席地而坐。
“说说吧。”凤倾喝下杯中的酒,屏退了下属道。
“南蛮子欺人太甚!”台匡紧捏成拳的手重重砸在地面,“几日前南蛮竟有人乔装打扮混入关内,掳走大量妇孺儿童,我派士兵去查探,竟然一个都没回来!”
凤倾闻言连忙放下酒杯:“还有这等事?那可曾上报?”
“边关八百里加急公文,却是石沉大海!”说到这里,台匡的眼中不免失望。
“那也不可能戍守将士不足三百?”凤倾又道,“难道还出了什么事?”
“前日,南蛮在地下水中投毒,两千士兵如今不到三百!”台匡目呲欲裂,猩红着眼强忍泪水说道,白日里他的面无表情公事公办不过是迷惑人的假象!
他怎么也想不到,南蛮竟有如此本事之人,可以瞒过两千多人投毒成功!
往昔一起把酒言欢,豪情壮志的兄弟在他面前死去,这怎么能让他不悲不痛?!
而且更让他失望的是,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邻城的士兵没有召令也不得私自转移,偏偏这个时候凤倾一行人还要就此出关去成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