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己的情绪。
走到拐角,一个汹涌的拥抱从背后袭来,舒格大脑里像涌进了温热的潮水,浇洗着她被他浑浊眼神浸染的脑神经。带着酒气的孟觉明一只胳膊绕住她的锁骨,手掌扣住她的肩头,她的后脑勺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胸膛上。
舒格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孟觉明另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他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问她:“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对吗?”
“我只当你是个老朋友……”
舒格话还没说完,被孟觉明转过身来压住了唇。
21
舒格的唇瓣比孟觉明记忆中的还要柔软,他不再像十多年前那样浅尝辄止。少年长成男人,他也无法再将她看作少女。
唇齿之间的博弈,对舒格来说是第一次。她心里有两个极端,两个都将她推向深渊。孟觉明将她推到铺满爬山虎的墙壁上,整个人压住她,一只手掌固定她挣扎的下巴。他用力地啃咬、辗转,撬她固执的牙关。直到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才放开她。
孟觉明指腹安慰舒格的唇角,又轻捧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盼盼……”
“够了碌暮砹被潮气淋湿,声音暗哑。她放松紧握的手掌,摸到湿漉漉的绿植,将汗水挂在上面。
“盼盼。”孟觉明又叫一声她的名字。
“这算是补偿了你的自尊心暗痛棺叛劢牵抬手推开他的胸膛,“那我就先回去了。”
孟觉明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拉住她的手腕,“我送你。”
舒格回过头来,呆呆地冲他笑了一下:“我们俩扯平了,放心,我没生气。你知道你喝多了。”
“明天上午我去接你,你把高铁票退了。”她急着逃走,孟觉明只好这样说。
舒格背过身去,片刻之后应下来:“好。”
孟觉明看着舒格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很快被夜色吞没。他走回院墙边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靠在墙角,按压着按钮听打火的动静。
他最近刚把烟戒掉。
那天重逢,舒格偶然提到一句她很讨厌烟味,他记下了。他在他父亲做手术的那段时间里学会了抽烟,这些年他隐藏的很好,连家里人都不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
孟觉明在所有人的心中依旧是各种褒义词的标准模板。就连读书时女生们评价他,也是初恋的标准模板、白马王子的标准模板……
舒格有段时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挑战他的底线,比如试探他发脾气的边缘。孟觉明发脾气的方式是自耗,舒格在试探无果之后,会兴致缺缺地来一句:“你真没劲。”
外面开始下小雨,孟觉明将打火机丢进垃圾桶里,上了楼。打开客厅里的灯,明亮的光线将摆在电视柜上的几幅油画照亮,他面对着油画坐在榻榻米上,摸到衬衣的第三颗纽扣的地方,那里空空荡荡。
他又想,撕扯中,她应该摸到了他的心跳。
这场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清晨,舒格边打着哈欠边收拾行李,何春蓉又在一边念叨:“早让你收你不收……”
舒格坐在床角,弯下腰将叠好的衣服一件件塞进箱子里,“你就念吧,我这一走反正也听不到你念了。”
何春蓉说她过段时间再回霓城,交代舒格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舒沛文做完早餐后凑过来听母女俩说话,待何春蓉念叨完,他又对舒格说:“我刚给你转了点零花钱,你掳∈裁吹模把自己打扮好看一点。就算没人看,你自己看心情也能好点。”
“吃醋鲁搴未喝卣UQ郏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转账金额,这段时间她为他们俩花的钱算是都找补回来了,她也不客气,直接收钱,对舒沛文说:“还是你够意思。”
舒沛文又叮嘱她要对自己好一点,不用总想着省钱买房子的事情,话说到最后,谈论到她的个人问题,舒沛文又旁敲侧击提了一两句孟觉明。
舒格手里卷着袜子,听到“觉明”这两个字,一双袜子被她卷了三次。想到昨晚,灼热感再次袭上她的耳朵。
到了这个年纪,应该早就深谙男女之事。可舒格的情感世界是空白的。哪怕是曾经最迷恋最想念的时候,她也未曾将任何亲密接触代入到对孟觉明的幻想里。更何况,后来的孟觉明是别人的。
舒格对孟觉明的情感认知只停留在纯洁的少年时期。这些年她看过他长大后的照片,知道了他长大后的样子。可每每想起,他在她脑海里的模样,仍然是那个穿白色校服的俊秀少年。
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直接跳过这十多年的空白来谈论过去的喜欢。拥抱或者亲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直接掩埋空白,将往事的印记逐渐冲刷成暗淡。
舒格很厌烦复杂的男女关系,内心深处,她仍旧最向往接近于纯爱的爱情。也因为这样,她很难再对别人动心,特别是年纪渐大之后,成熟男人的真实面目常常让她反感。她喜欢的依旧是爱穿白衬衫、挺拔的像白杨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