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子,来跟孩子们沟通沟通感情。”
黎千树的声音可怜兮兮,神情却少有地认真。他当着她的面明目张胆打开了郁清岭的抽屉,在抽屉中的瓶瓶罐罐里面翻找,最终找出了一瓶白色的药瓶。看见它的一瞬间,他脸色一变,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打开了瓶盖,把里面的药尽数倒了出来,一颗一颗数。
鹿晓看见一粒一粒白色的小药丸,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这些药是郁教授最近……”
黎千树数完那一对小药丸,脸色愈发阴沉。
“这些药是用来缓解植物神经激素紊乱的镇定剂。”黎千树摇了摇瓶子,“镇定剂与□□,怪不得他最近一直拒绝我的诊疗。”
鹿晓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响:“那要不要紧……”
黎千树把瓶子原样塞回柜子里,苦笑道,“他自己是科研工作者,当然不要紧。只不过是药三分毒,长时间靠药物透支精力总归会引起激素系统恐怕会紊乱。”
鹿晓心里一悬,手忙脚乱找手机:“我马上找他回来休息!”
黎千树摇头:“也不用太担心,只是记得每天看好他按时睡觉,绝对不许通宵。”
“好!我一定逼他十点之前睡觉!”
鹿晓郑重答应,忽然发现刚才还一本正经的黎千树眼底赫然闪动着一点点微光。
鹿晓:“……”
鹿晓心里飘起点点不祥的感觉。
果然,黎千树看到她本能反应之后,眼底的微光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了大大的笑容。
“果然啊,听行政部的小姐姐八卦说这几天你都坐清岭的车上班,看来是真的了。”黎千树勾起斯文败类的笑容,“进展喜人啊,小朋友。”
鹿晓:“…………”
鹿晓咬牙切齿:“刚才的事、你骗我?”
黎千树却摇头:“没有骗你,他现在要负担的学术任务,还要负担你额外的事物,精力支出巨大,长此以往肯定影响健康。”
鹿晓咬牙:“那我让他不要再插手了。”
黎千树却摇头:“鹿晓,你可能还不了解,亚斯伯格患者有多执着。”
鹿晓一愣。
黎千树盯着鹿晓的眼睛,似乎是在笑,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淡淡的晦涩:“曾经有个亚斯伯格患者救了个车祸的女孩子,女孩子出院后失去踪影,他在那一个城市里留了十几年,原地等待那个女孩出现。”
鹿晓愣愣道:“万一女孩不在这个城市了呢?”
“他也不确定,但不妨碍他等待。”黎千树轻叹,“一眼终生啊,比一见钟情还要匪夷所思的情感,是不是?”
确实。
亚斯伯格症候群的情感体系,简单而又执着。
毕竟这个世界吸引他们的东西实在太少了,每一样都弥足珍贵。
“郁教授……找到她了吗?”鹿晓想了想,低声问黎千树。
黎千树挑了挑眉,眼角露出一点意外的颜色。
“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鹿晓轻道。
“不久之前,郁清岭找到我,像我描述过你的状况。”黎千树低笑,“你果然是个很敏感的人。”黎千树顿了顿,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鹿晓低垂的头顶,慢悠悠开口,“可是鹿晓啊,不论是太封闭还是太敏感,都是很容易孤独的。”
鹿晓不置可否,只是低垂着眼睑。
她知道此刻自己胸口涌动着的情绪,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这种情绪叫做嫉妒,或者还不够资格叫嫉妒,只能叫做落寞。
她是个理智而又温和的人,本不应该有这种阴涩的情绪,可是一想到郁清岭原本就不大的心里,横亘着另一个灵魂,不论岁月侵蚀,不论世界变化,那个人的影子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褪色……又怎么能不嫉妒。
“孤独的人总是容易相互吸引,鹿晓,你们相爱其实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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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鹿晓送走黎千树。
再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郁清岭已经站在了窗台前,正皱眉看着他的绿萝,脸上的表情似有些迷惑。
“洗过了……”鹿晓小声道,“我看你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所以我……”
早晨她出门,发现郁清岭竟然破天荒忘记了荼毒凌虐那一颗快要无菌到见阎王的绿萝,于是干脆替他洗了一遍。原本只是顺手替他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