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壮汉说着听不懂的话交谈着,戒备地望向赵姝,又看了看白绫卉,愤然
跑出大门,不久,一阵汽笛声自海上传来。
「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赵姝一改往日温润,她焦急地抱住白绫卉,
袖口擦拭着她如同出浴般沾满汗水的脸庞。
白绫卉轻轻摇了摇头,一下子瘫软下去。「师姐!」
「嗯,我知道,好。」季彤放下手机,闭上眼倒伏在长椅上。莫亦豪退离后,
占据优势的飞鹰帮虽然不甘心,但展独、郭俊贺还是下令迅速撤离,现在的会场
哀嚎一片,飞鹰帮只留下三个重伤员,而警方的代价却是死亡,几十个武警只剩
下半数,还都受着重伤,季彤只感无力。
「季队,秦队怎么说?」李沾简单包扎着的右臂垂在胸口,左手递去咖啡。
「谢谢。你自己还受着伤呢,注意休息。」季彤坐起身小啜一口,关切一句,
便道,「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上报呗。过两天会有专机过来转移这些伤患,魏队
长现在也受了伤,你去通知一下他们武警队的留心一下还有没有飞鹰帮的留在船
上。还有,维护一下秩序。」
「我知道。那她们呢?」李沾冲围坐在大厅另一侧的苏嫆等人努了一下嘴。
「唉,秦队证明了赵姝被冤枉,但又怎么能想到这种结果。」季彤打起精神,
慢慢走向水沨一行。
而这边,一桌6 人静静地坐着,苏嫆情知不暴露身份就难以应付警方盘查,
内心的煎熬让她选择沉默;水沨当然也是同样的心情,虽然跟这个「老师」并没
有什么情感,但连日的相处也不免有些感叹;就连一向泼皮的胡泓也默不作声,
自己最想了解的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以这种方式现面后,内心除了震惊
还是震惊;没人出声的氛围下,霍兰音和竺烨也只能选择黯然地闭上嘴。
季彤坐到苏嫆和水沨之间,抬眼扫视着围坐着的6 人,打破沉默:「今天的
事,你们谁能给我个解释?」
「是……」「我……」「不……」胡泓、水沨、苏嫆争相开口,互望一眼,
又都不做声了。
「胡泓,你是胡教官的女儿,又是市台记者,你来说。」
季彤的话意,明显传达着胡泓的身份比较「正统」的意思,是对胡泓的信任,
也是对另两人的不信任,但现在谁也不想去深究什么。胡泓道:「就是、我们察
觉到何司怡案件的凶手可能就是楚天暄,今天是要想拿到确证,楚天暄狗急跳墙,
就打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我们考虑凶手夜间蹲点的可能,找到了游轮上一处修理用的高台,姝子在
上面发现了一些血迹、足迹,还有新渣,证实了凶手蹲点的猜想。
从蹲点的人选入手,将范围缩小到军人、警方、保镖等受过训练的人群,再从凶
手不吸烟只嚼口香糖入手,将范围进一步缩小到退役军人和部分警员,最后结
楚天暄对切口误判的情况,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对切口的误判?」
「嗯。姝子对楚天暄所说的伤口齐整印象深刻,而我正好对凶手割喉是
的残忍方式印象深刻,所以当我们交换信息的时候就发现了其中问题。可能就是
自己动的手,所以才没有仔细地观察伤口,而导致相反的结论出现。那样明显的
伤痕,即便是没有专业知识的人,只要稍加注意,就不会说出是齐整。」胡
泓解释道,「为了证明猜想,我请大学同学帮忙演了一出戏,假借水土不服去求
药,中间说明案子已经被查明,同时暗示知道真相的只有姝子一个人,这样,如
果楚天暄有问题的话就会趁案件真相没有完全暴露之前,动手处理可能暴露自己
的因素。」
「你们还真是大胆,这样亲身犯险。」季彤问,「那证据呢,拿到了吧?」
「应该在姝子那儿吧。」
「哼,因为你们擅自缉凶,今晚我们的计划全都泡汤了!」明知这件事因
在于飞鹰帮的设计,并不该怪罪赵姝她们,但季彤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本来
是要让楚天暄帮我们一把拿下莫亦豪,然后我们反手再擒拿他。现在可好,两个
都跑了,我们还损失了这么多同志!」
「对不起……」胡泓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们是真的没想到飞鹰帮的人会
突然出现啊!」
「是么?」季彤冷冷地瞥向身边的水沨,「飞鹰帮正好在这里、在这个时间
点聚众,你们飞鹰帮内部的人不清楚吗?」
「我不是……」「不清楚!」水沨刚要答,苏嫆却决意断言。
听到这一声,季彤有些吃惊,眼神略复杂地望向苏嫆;而水沨更是喊了起来:
「苏嫆!你疯啦!」
苏嫆这一句「不清楚」就等于直接表明了自己和飞鹰帮的关系,而之前作为
「受害者」的立场则荡然无存。「你的情况可不比我,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水沨盯着她的眼睛。
苏嫆笑笑:「无所谓了,反正飞鹰帮我也不打算去了。呵,我的身份不表
明,姝妹很难摆脱绑架案歹徒和飞鹰帮分子的嫌疑,对她以后查案会很不利。」
「可是你…